媽呀,她被這個想法驚得心口砰砰直跳,這說明什么?自己臆想出了一個鉆戒?不可能不可能……
可是當她又花了兩個小時,把里里外外仔仔細細過了三遍之后,她不得不接受自己已經瘋了的事實。“瘋了,”李洛跪在地上自我總結:“失心瘋了。”
李洛不敢仔細梳理她究竟是怎么瘋了,為什么瘋了,只是故作鎮定地去整理地上的衣服。拽下來的好大一堆毛衣,有自己的,也有林穆的,混在一起,攪在一塊兒。
她盡力把衣服照原樣地疊好,收回柜子里。她也記不得他的東西具體應該歸置在哪一層,只好隨手一堆。
李洛相信自己得了不治之癥,被惡魔下了咒,估計得去趟教堂?她去網上搜了一下這樣的病癥,奈何她也不懂什么心理學,搜來搜去都是些亂糟糟的東西。
《得了臆想癥?她徹底瘋了!秀恩愛,曬鉆戒豪宅,還假裝懷孕?》
《震驚!女友竟提出買鉆戒的要求,我被嚇到了!》
《女友自己買了鉆戒硬說是我求婚了怎么辦?在線等,挺急的。》
李洛趕緊關掉網頁,沒見過世面,不敢看。
她閉眼深呼吸,腦子再次上線。如果真是自己不小心把戒指隨手擱在了什么地方,那必然還在屋子里,沒丟。既然沒丟,也就不用賠,指不定哪天張姐理房間的時候就冒出來了。現在她只要打死不認,林穆肯定拿她沒辦法。
想到這里,她心中懸著的一顆石頭緩緩落地。果然思維方式決定財富水平,這一分鐘凈賺一筆橫財,可以少奮斗一年。不過先前這一通和空氣斗智斗勇實在是太耗費腦力,放松下來的李洛靠在飄窗上,稀里糊涂地睡過去了。
第二天醒來時,臥室里一片漆黑,也不知是誰把燈關了,估摸著張姐來過。她起身去拉窗簾,才發現自己先前竟然是從床上爬起來的,奇奇怪怪。
窗簾被扯開,外頭一片大亮,陽光晃眼睛。她瞇著眼去瞧手機,登時傻了眼,周詩亦從昨晚十二點多起,前后來了六七通電話,消息若干。
她瞥了眼時間,已是晌午,又去看他發來的消息,好像昨晚他仍是改簽了機票,凌晨回的A市。
“唉。”李洛捂著臉,“睡過頭了。”
李洛訕訕地給他回電話,他的態度挺冷淡,只是問她昨晚在哪兒。
李洛盲猜他專程為了她生日趕回來,可自己又沒接著電話,他肯定是不高興了。她小心翼翼地解釋,說昨晚在謝之遙家吃了飯之后,就到樓上睡覺了。
為了一顆都不一定現實存在的鉆戒在地上趴了倆小時這回事兒,必然是不能提的,誰都不能提。否則若是誰說漏了嘴,自己要么這一年白干,要么精神病院管飯。
“你下樓吧,我在車里等你。”周詩亦的音色聽著有些壓抑。
“……你已經在了?”李洛覺得納悶,他是什么時候來的呢?
“嗯。”
她收拾完行李箱之后,再次在整個屋子里打量了一圈,浴室、客廳、廚房、臥室,那枚戒指連個影兒都沒有。
她拖著箱子走到電梯口,才想起自個兒昨晚是為了取衣服來的,只能折回去、搬凳子、拿毛衣,又耽擱了十來分鐘。
樓下,陽光耀人眼,秋風吹得枯葉簌簌落下。
李洛遠遠就看到了立在車邊的人,蹦跳著沖了過去抱抱,手里的箱子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