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可以堅決不讓,不是嗎?”李洛又問:“協議上的持股人是她,她就是不妥協,南中民能拿她怎么辦?”
“所以說嘛。”周詩亦淡淡一笑,“浮夸。”
“哎。愛情好洶涌,恨意好纏綿,大伙好富裕。”李洛單手托著腮幫子,“廖為,只有咱倆是一個階級,個人凈值還是負的……”
廖為“噗”地把一口濃茶帶著茶葉末末星星點點地全噴到了蔣元臉上。因為形勢忽然大好,蔣元高興之下便沒和他計較,默默地抹了把臉,依舊笑呵呵的。
后來他們又就著云畫的事情繼續討論了十幾分鐘,至于針對優寧制定一致行動人協議或是管理層持股平臺,眼見著也沒什么必要了。
散會之后,周詩亦把蔣元留下來,其他人陸續離開了會議室。
“她前些日子是不是問謝之遙借了錢?”周詩亦開口就問。
蔣元稍稍難堪地陪了個笑,“哎,哎。不多,小姑娘嘛,可能花錢大手大腳的……哎?”蔣元納悶:“你怎么知道?”
周詩亦停了一停,無奈一笑,略微生硬道:“她把房租打給我了。”
“……”蔣元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房租這點錢,李洛寧可問謝之遙借一筆也要和周詩亦算這么清,的確是怪生分的。
“現在她們時興搞什么獨立新女性你曉得伐?啥啥都要AA……”蔣元的真絲手帕浸透了汗,自己非得多句嘴,這下搞得場面著實窘迫,“我跟你講,凡事不能看表面。我看李洛是真心實意地想著和你好好處。你就說南含笑這事,就算擱之遙那兒,可不都得鬧上個十天半個月?再看李洛,今兒個還主動提出讓你和南含笑搞個持股平臺,多大氣?多懂事?”
“我倒還盼著她不懂事些。”他眼中的神色變得復雜。
“這個噢,詩亦,就像個機器學習算法,就是個黑盒子。你不要管它具體是怎么算的,反正輸入輸出對了就成!你們倆最后在一塊兒,不是比什么都實在?”
周詩亦本能地想吐槽一下他對于機器學習的理解,想了想實在槽點太多,還是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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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紐約,T行全球總部。
窗外飄著小雪。
印尼阿庫拉的盡調仍在如火如荼地進行,除了供應商合同明細之外,其他業務盡調進展順利。雖然工作量不小,但壓力不算大。
斯隆和幾位項目負責人已經搭乘今晚的飛機前往雅加達,對阿庫拉進行實地考察。晚上八點,李洛正和兩位律師討論阿庫拉業務持續性計劃的一些細節,在場的還有T行其他幾位項目組成員。
“其實阿庫拉同行業的競對中,有許多都會選擇云平臺。服務器應急預……”
會議室的門驀地被推開,高大挺拔的身軀立在門口。他長身鶴立,深色的大衣上落了雪。
房間里的討論聲戛然而止,一下子靜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