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拉過她在走廊的窗邊擁吻,溫溫柔柔,眼里盡是她,“多虧了你。”
“教授好。”李洛忽然推開他,低下頭對著他身后道。
周詩亦轉過身,鮑曉茜正在他家門口等他。周詩亦對鮑曉茜點了點頭,態度不冷不熱。
“詩亦啊,我又打擾了。”鮑曉茜客氣而拘謹道:“我還是為了笑笑的事……”她尷尬地瞟了一眼他身側的李洛,沒再說下去。
鮑曉茜依舊是李洛記憶中的樣子,中規中矩的褐色襯衫、黑色西褲,頭發一絲不茍地扎在腦后。
李洛尤記得去年冬天自己和鮑曉茜在竹落天臺上的對話。當時李洛問起她和亦舟在學術項目上的合作,她還相當耐心地解釋了教育心理學在業內的應用案例。
可以看得出周詩亦是很尊重她的,過去是,現在也是,不論這個尊重來自于對她父親Paulson的敬佩,還是對于她本人的欣賞。
但從鮑曉茜今日的神態來判斷,她顯然是被逼無奈,才又上門來尋周詩亦。
“你們聊。”李洛想給他們二人一點時間,正抬步要往自己那屋去,手腕卻被周詩亦拉住了。
兩分鐘后,三個人在周詩亦家里的沙發上坐著,現場氛圍讓李洛感到十分難堪。鮑曉茜顯然也不是個能活絡氣氛的人,而周詩亦似乎更是故意要營造一種令人不自在的感覺。
鮑曉茜把手包的鏈子攥在手里,局促不安地開口:“優寧股份轉讓的錢,你上次給我,我當天就轉給笑笑了。”
周詩亦禮貌地笑了笑,“麻煩您了。”
一陣沉默,房間里靜得可以聽到鐘表的走動。
鮑曉茜在沙發里挪了挪,拉了拉本就非常平整的襯衫下擺,再次開口:“詩亦,上次那事情之后吧,笑笑她的情緒一直不好,和中民鬧得天翻地覆。她現在這個精神狀況,醫生是建議她住院的。但是她吧,誰勸都不聽。我在想,你說話她一向是聽的,要不你去勸勸她?要是……”她忐忑地瞥了眼李洛,“要是不合適……你們倆一起去也成,你看行不行?”
鮑曉茜焦灼而小意的眼神令李洛非常不舒服。她在心中腹誹,明明是周詩亦和南含笑之間的一些舊事,還搞得自己像個不明事理的妒婦。
股份本就不是她逼著南含笑退的;相反,她還提出了一個委婉又不失穩妥的做法——成立持股實體,在不與南含笑產生激烈沖突的同時,還能保證周詩亦在亦舟的決策權。可周詩亦非要采取那種極端手段逼南含笑就范;他做事情總是這樣,不留余地。
再說到南含笑,她既然都已經上演了一個焚燒代持協議的戲碼,為何又要和父母鬧翻呢?李洛都想不明白她到底想不想要那股份?
換做她自己,如果亦舟的股份真的如此重要,她就算得罪家里人,也斷斷不會輕易妥協;可既然股份都已經讓了,還讓得那般洶涌絢爛,又何必再和父母鬧個雞犬不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