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而然的一句話還帶著幾分親呢,而楚云棠聞言,卻是鼻頭一酸,險些落下淚來,這個孩子,她前世第一次見他之時,便是滿臉陰郁,看誰都是一副陰沉沉的樣子,哪里像現在這般。
“我便是,母親,我們先吃飯吧”
忍住鼻頭的酸澀,先應了楚云舒的話,楚云棠才對李氏說。
李氏點了點頭,一家四口,便在桌上坐了下來。
楚云棠坐在李氏的左手邊,另一邊是楚云舒姐弟,用膳之時,也沒有食不言的規矩,李氏問了一些她在江南的事情,楚云舒間或插上一兩句嘴,氣氛倒是其樂融融。
季嬤嬤瞧了,不由老淚縱橫。
這樣好呀,夫人跟大姑娘處得好,將軍見了,心里也能少些擔憂。
夫人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原就不擔心什么,可這大姑娘畢竟在江南外家養了十一年,那徐家是個什么樣子,又將大姑娘教成了什么樣子他們都是不得而知的,她就怕大姑娘心里念著先夫人,反倒對夫人起了嫌隙。
好在一切都好,大姑娘與夫人處得極好。
這般的溫情,楚云棠上一世是不曾感受過的,故她很是珍惜現在的一切。
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之前的擔憂,到底還是落到了實處。
之前在城外見到的那個楚家軍上了門,季嬤嬤飯間將李氏喚了出去,過了片刻之后李氏回來,便有些心不在焉,面色也有幾分蒼白。
楚云棠不動聲色,待到楚云舒兩姐弟都出去了,她才開口問道:“母親,可是出了什么事?”
李氏勉強的笑了笑,道:“沒什么事,你剛剛到家,就好好的歇著,大夫那里我也問過了,說你的身子只要好好調養,定能養得跟常人無異的”
她這樣,便是不欲多說了。
“對了,你那院子里的人你看著用,要是有得用的就提上來,只春枝一個丫頭還是少了”
難得她心里揣著事還要操心她,楚云棠心里微暖,只是有些事,總是要知道。
“母親,我這一路上京經歷了不少,在裕河客棧時,曾有人闖進我房里”
李氏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就是怒。
“瞧著不像是一般的霄小,對了,我回京的路上碰著了宋家的人,我聽說,他們好像遇到了刺客”
“是不是父親那里有什么不妥”
李氏的思緒還停留在她上一句話上,便聽到她問出了下一句,不由心中一驚,猶豫了片刻道:“我剛剛得到消息,你父親他們回朝的路上,遇到了西疆殘部,遭了暗算”
“父親受傷了?”
楚云棠眉頭一皺,班師回朝,自然不是二十萬大軍都回來了,可人數自然也不會太少,只是殘部,不應當的。
李氏神色有些晦暗道:“你父親中了一箭,在肩膀上,但是那箭上涂了毒”
楚云棠一驚。
“可知是什么毒?”
“不知”
李氏嘆了一口氣,正是因為不知,所以才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