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榻邊,楚云棠將手擱在李太醫取出的墊子上,阿圓將一方手帕搭在楚云棠腕上,李太醫這才將手指搭了上去。
片刻之后,讓楚云棠又換了一只手。
又瞧了瞧楚云棠的面色,口舌,方才道:“大小姐的身子有些先天不足,后來應當是又服藥過度,身子傷了元氣”
“這身子倒是不必在吃藥了,我這里有個食療的方子,能夠固本培元,大小姐不妨一試”
李太醫提筆寫下方子交給李氏,李氏也沒有懷疑,連聲道:“那就謝謝李太醫了”
李氏叮囑了楚云棠幾句,又帶著李太醫去給楚云舒和楚呈看過之后,這才客客氣氣的將人送了出去。
“姑娘,那食療方子?”阿圓面帶猶豫,這大姑娘剛回來時便身子不好,早晚都得喝藥。
后來還是停了藥,又將那些不對勁的衣裳首飾都處理了,這身子才好些。
如今又冒出一個食療方子。
別又出什么幺蛾子。
“那方子有何不妥?”楚云棠反問,她記得李太醫寫方子的時候,阿圓就站在旁邊。
阿圓有些猶豫。
不過她還是一咬牙道:“那食療方子奴婢瞧著沒有什么大問題,不過就是大補之物大多容易上火,姑娘吃了,只怕會長些面瘡”
“你懂醫?”楚云棠挑眉。
“奴婢懂一些”完了,她覺得自己可能暴露了。
可是公子說過,要格外注意姑娘的吃用是否有不妥之處,她情急之下,便說了。
可是她怎么忘了,還有個弄棋和弄琴呢,她們兩個一個擅醫術,一個擅廚藝,那食療方子真有什么問題,還真輪不到她來說。
阿圓有些后悔了。
楚云棠欣賞著她臉上不斷變幻的表情,這丫頭未免太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
不過……
誰知這不是故意的呢?
剛抓了一個春枝,楚云棠可沒有再抓一個阿圓的想法。
是以她并未多說,讓阿圓心里狠狠的松了一口氣,也暗自告誡自己,將來可萬萬不能多嘴了。
后來回到自己的屋子,阿圓連忙寫了紙條,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綁了只信鴿送出去了。
只是她并不知道,那只飛走的信鴿剛出了院子,便被守在外面的弄琴捉住了,她將信鴿身上的信取了下來,隨后避開人去見楚云棠。
“姑娘,這是阿圓傳遞出去的”
將紙條遞給楚云棠,弄琴手上還捏著那只信鴿。
紙條上也沒寫什么,只是寫了李太醫來府上診治,順便將那張食療方子寫上去,不知是給誰的。
“能查到信鴿最后去了哪里嗎?”楚云棠將紙條卷好又還給弄琴,她倒要看看,阿圓背后的那個人又是誰。
“姑娘放心,能的”
弄琴自信一笑,隨即從袖中摸出一個小瓶子,從里面倒了一點液體抹在信鴿的腳爪下方。
“這樣就能知道這鴿子都在何處停過”
楚云棠贊賞的看著她“不錯,放出去吧,把阿圓背后的這個人揪出來”
弄琴領命退下,而此刻的阿圓還不知道自己被扒了馬甲,正為楚云棠沒有接著追問的事情而慶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