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姑娘,清早起床,提著褲子上茅房,茅房有人,沒有辦法,只好拉在褲子上”甘霸拍著肚皮走在相撲場與梨園春之間的青石路上。
身邊跟著看熱鬧的甘狗兒,還有許多壯漢們,而今甘霸倒也是個人物了,也學起了甘奇龍行虎步。
身后一個漢子問道“霸爺,您這唱的是哪里的曲子后面呢怎么這艷曲兒只有個開頭啊”
甘霸抬手一個腦瓜崩,說道“什么艷曲兒他娘的,這是大哥唱的曲,大哥豈能唱艷曲兒大哥讀了多少書你沒看到大哥書房里,幾千上萬本,大哥能唱艷曲嗎這是文人唱的曲子,你聽聽這詞,看看大哥的文采,茅房有人,沒有辦法,只好,聽到沒有,只好拉在褲子上,你看這用詞,多么雅致體現出了這小姑娘這一刻是多么的無奈。”
“是是是,霸爺說得是,大哥的詞,自是雅得緊。”
“嗯,以后多學著點,咱們也是有身份的人,不要出門給大哥丟了臉面,說話也不要粗俗,要學大哥模樣,輕聲細語,不緊不慢,若是還能時不時吟詩作對,那自然讓人看重幾分,臉面上也有光,大哥知道了,也會說咱們有出息。”甘霸說得頭頭是道。
“霸爺教訓得是,霸爺再唱一遍,我也學學。”
“聽好了啊,小小姑娘,清早起床,提著褲子”
“大家一起來,預備起,小小姑娘”還真有些朗朗上口。
梨園春門口,等著入場看戲的人有幾百之多,盡皆側目來看,都在仔細聽那這一行人唱的到底是什么。
卻有一人見得甘霸走來,左右問了幾句,飛奔上前,拱手一禮“當面可是霸爺”
甘霸上下打量了一下這人,一身上好的衣衫,年歲三十上下,甘霸正了正自己的貂皮帽子,問道“你是何人啊尋我何事”
“霸爺,我乃城中盛興牙行的掌柜康會,特來拜見甘大官人,有事相商。”
“找我大哥啊我大哥這會正在讀書,可打攪不得,有事你與我說,我回頭給你傳過去就是。”甘霸答道。
“這個這個還是見得甘大官人當面比較好說。”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你一個開牙行的,與我大哥能有什么事情我大哥又不開牙行。”所謂牙行,有點像是中介公司與人力資源公司,雇傭人手,租賃車馬,這都是他們的業務,甚至也會給南來北往的商人做中間人,促成買賣。
還有一項業務,牙行也常做,那就是買賣奴仆。
康會聽得甘霸無禮之語,倒也不生氣,相反聽得甘奇對牙行沒有什么興趣,倒還有幾分欣喜,口中說道“霸爺,這各行各業都有各行各業的規矩,而今曹家倒了,這個城中亂作一團,我來就是想問問甘大官人可不可以居中調停一二,俗話說和氣生財,我們盛興牙行一向在南城獨大,而今有人卻把牙行開到了我家隔壁來了,怕也不過是個兩敗俱傷,所以”
“那曹家不是還有個大國舅剛剛放出去了嗎”甘霸沒明白話語之中的深意。
“大國舅啊他走了,離京往南去了,聽人說是準備去哪里修仙求道了。”
“哦,就是說曹家沒人了那什么東京十三門呢曹橫那廝呢那廝可是人五人六得緊。”甘霸又問。
“曹橫倒是還在,就是沒有人聽他的了,我也曾去尋過他,只是他說話不頂用了。”
“那你就回家聚了人手,誰搶你生意,你就跟他干就是了,你慫什么”甘霸面帶不屑說道,在他的世界觀里,被人欺負了,就得干。
康會聞言直皺眉頭,只得問道“不知甘大官人今日可會出門”
“下午,下午周侗與劉廷龍上臺比斗,我家大哥就會到場了。”甘霸答道。
“多謝多謝。那就不攪擾了,霸爺慢走。”康會作請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