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說道“如此手段得以升官,還能竊居宰相要職,莫非是要我等都與之學不成以我家中財資,十幾畝水田,是否一輩子就無出頭之日了此賊不除,朝堂不靖,此賊不除,人心不平。”
眾人說得熱火朝天,也有許多人低頭不言不語,在顧及著自己未來的政治路途。
劉幾劉伯壽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頭一頁,甘奇文章指名道姓在說文彥博昔日以蜀錦升官之事,第四頁,正是他抨擊甘奇文章所言。此時兩相對比,若甘奇所言當真,劉幾之文,反倒成了滿篇奉承文彥博之文,阿諛奉承得連讀書人的底線都沒有了。劉幾之前哪里相信蜀錦升官之事是真更不相信甘奇會指名道姓去說這個故事的主角是文彥博。
此事若是千真萬確,劉幾莫名其妙就成了那阿諛攀附的典型人物了。但是劉幾寫這篇文章的時候,又哪里想過要阿諛奉承哪個權貴宰相
這樣不行,劉幾起身開口一語“諸位,我卻不信,不信文相公是這種人,官家之圣明,諸位有目共睹,豈會做這般的事情”
馮子魚立馬反擊一語“官家自是圣明,可是官家也不可能事事洞察,文彥博就是那鉆營之小人,利用了官家宅心仁厚,此賊定要除之。上一期的報紙才剛一出,道堅兄就受人打壓,這豈不是證明文彥博這個老賊是做賊心虛”
這話說得連劉幾都心虛了,心中正在組織言語再來反擊。
此時胡瑗手拿報紙匆匆入得學堂,高舉手臂,大呼“靜一靜,靜一靜不得喧嘩”
眾人禁聲,胡瑗對著甘奇招了招手“道堅,你到老夫公房來一趟,老夫有事問你。”
甘奇隨著胡瑗而去。
孔子祥看著甘奇與胡瑗的背影,忽然悲哀一聲“不好,不好不好,道堅兄又與胡先生細談去了。”
馮子魚愣愣問了一語“如何不好”
“唉道堅兄與老先生細談,那還能有得好你們都忘記了嗎談一次,考一題,這回怕又是要考一題了,考得我是兩眼直翻白。”孔子祥滿臉悲色,語氣無力。
眾人恍然大悟,馮子魚也是回過神來,口中說道“當真不好,當真不好,如何是好”
“唉往后啊,咱們不能讓道堅兄總是到太學里來,咱們得主動去拿報紙,如此可避免多考。”孔子祥說得一語。
馮子魚連連點頭“對對對,以后報紙我去拿,不能教道堅兄送了。”
有人嘆息一語“今日這一考,怕是跑不了了。”
孔子祥靈機一動,又道“沒事沒事,我有一計。走走走,大家都走,上街給人讀報去,讀一天,都讀一天啊,不要早回了。”
馮子魚連忙也道“對對對,上街讀報去,上街讀報去。”
忽然之間,太學內舍學堂一百多號人,一哄而散。唯有劉幾,猶猶豫豫,出門也不是,留下來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