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說得激動,一開口倒是把天下當官的都給安排了,奈何他如今也不過是個從五品的小官,說出來的話也算不了數。
激動的王安石,頻頻舉杯“能得此文,當浮一大白,浮一大白。賢弟著實令人敬佩非常。”
甘奇自然也舉杯去迎,而趙宗漢卻是一邊舉杯,一邊往小廳臺前那邊去看,心不在焉。
王安石與甘奇兩人說個不停,連臺前樂音之聲停止了,也好似未有察覺。
甚至也未注意到那邊小臺之處,有兩個人竊竊私語起來。
“小娘子是哪家的姑娘緣何到得這樊樓來了這里可不是你們來的地方。”已然交談了幾番之后,張大家開口笑問,卻也道破了趙小公子的女兒身。若不是張大家一眼就看穿了趙小妹的女兒身,便也不會如此與之這般隨意交談,必然要拿捏著身份,有禮有節,或者還得有那么一點高高在上。
趙小妹倒也不拘謹,也笑答一語“汝南郡王府家的,就是想來長長見識。”
張大家聞言,上下好好把趙小妹好好打量了一番,笑道“奴家看小娘子可不是來長見識的。”
“何以見得”
張大家豈能不懂女兒心眼神往甘奇那邊看了看,說道“小娘子可是來捉人的”
張大家何許人也她可是青樓里的頂尖人物,面對一個小姑娘,自然是手到擒來,一句話就把趙小妹給治住了,女人面對女人,與男人面對女人,也不是一回事。
趙小妹尷尬是尷尬,卻還裝作一副無所謂模樣,說道“當真就是來長見識的,一直好奇這樊樓為何能讓那些文人士子趨之若鶩,所以才逼著兄長帶著來看看。”
張大家也不繼續剛才的話語,而是換了一個話題說道“女人,總是比不得男人,何況如奴家這般歡場女子,學得一身吹拉彈唱的技藝,學得填詞作詩的文雅,不過只是為了博人一笑。”
趙小妹卻并未接話茬,而是問道“甘先生平常里到這樊樓來,都是這般只顧與人喋喋不休在說嗎”
“倒也不是,想來今日是有正事。”張大家答道。
趙小妹點著頭,又道“我若是請張大家到府中來見,談一些女兒之事,張大家愿意來嗎”
“青樓里的姑娘,可不會接受如您這般高門大戶家中的女子邀請。”張大家在這樊樓中,一直都是自信非常的,甚至還有些高冷。但是真若與一個高門大戶的姑娘比起來,難免心中有自卑。
趙小妹聽得這般回答,失望已然寫在了臉上。
卻又聽得張大家話風一轉“不過,若是您真心邀請,奴家倒是也愿意。”
趙小妹立馬面露喜色,說道“那明天,可以嗎”
“嗯,明天午后吧。如奴家這般青樓里的姑娘,睡得晚,起得也晚。”張大家似乎在自嘲。
“姐姐可以撫一曲與我聽聽嗎”趙小妹的情商不低,已然開口叫姐姐了。
張大家聽得微微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般,轉頭立馬雙手在弦上,琴音叮咚而起。
只聽得那邊,王安石又一次拍案而起“賢弟大才也決策之法的各方考慮,當真詳盡非常,可以為行事決策之準則吃酒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