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年邁,當真不必在如此窮盡心力,身體為重。”甘奇是真有些心虛,胡瑗這般的大儒,受人敬重,每天冥思苦想,寫一本書,甘奇著,又寫一本書,又是甘奇著。作為一個年輕人,這樣合適嗎真有點不合適。
未想胡瑗聞言,大義凜然揮著手“殘生無大用,但求為道死”
這位大爺,真剛
甘奇撓著頭,看著胡瑗,只覺得這一刻的胡瑗,全身上下都在散發著無限的光輝。
“先生一定多多保重身體,著書不在一時,勞逸結合為好。”甘奇也只能說出這種話語了。
胡瑗一聽,反倒來勁了,轉身落座書案,拿筆添墨,說道“道堅你先回,老夫現在就動筆開始寫。不知殘生有幾日,定要傳大道于世,時不我待,只爭朝夕。”
這老頭,說風就是雨,還真有點可愛。
甘奇苦笑著行禮離去。
偉大的哲學家,偉大的文學家,偉大的教育家,偉大的改革家,偉大的儒學家,偉大的偉大的甘奇,字道堅,生于公元108年
這樣真的好嗎
“不太好,真不太好,不合適不合適”甘奇邊走邊嘟囔著,心虛著,慚愧著。
“道堅,什么不太好不合適的”趙宗漢忽然在甘奇身后開口說道。
甘奇回頭一看:“你怎么不聲不響就出現在我后面了嚇我一跳。”
趙宗漢有些無辜說道“我本就是來尋你的,在太學門口可等了好一會,見你出來,還開口叫了你,你自己如聾了一般,自顧自一邊笑一邊走,都不帶理會我的,怎么還怪起我來了”
“是嗎”甘奇表達了一個疑問,然后也不等趙宗漢回答,又問“獻甫何事尋我”
“我家哥哥尋你今夜請你吃酒。”趙宗漢說道。
“忠實兄弟尋我吃酒”甘奇有些意外,按理說甘奇與趙宗實,其實只能算是面熟,認識,并無多少深交。趙宗實要請甘奇喝酒,因為什么事情
“對,請你去樊樓,位置都訂好了,張大家作陪。”
“莫不是又要說婚事吧”甘奇問道,也是覺得趙宗實請自己喝酒,也只有這件事情了。
“雖然我也不知道是何事,但是一定不是這件事,道堅放心就是。”趙宗漢打著包票,生怕甘奇不去。
未來的皇帝請甘奇吃飯,甘奇哪里會拒絕既然不是說婚事,甘奇已然笑著答道“行吧,走一趟吧。”
趙宗漢點著頭,又問一語“剛才道堅你嘟嘟囔囔說什么呢有什么事情不太好不合適的”
甘奇搖搖頭答道“你不懂的事情。”
“道堅如何就知道我不懂,你說出來,看我懂不懂。”趙宗漢感覺自己被人小瞧了。
“說你不懂,你就不懂,問也不懂。走走走,吃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