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還有梨園大家李一袖與蕭九奴,這兩人是身份,其實算是甘奇家中的姬,歌姬舞姬的姬,也可以稱之為妾。這一類身份,在大宋朝也是很尷尬的,因為伺候主人是應該,隨時也可能被主人送給別人,甚至也會被主人安排伺候客人。不過甘奇顯然不會做這種事情。
甘奇見到他們的時候,也是忍不住兩眼一紅。
“官人,這里,我們在這里。”
“主人,主人夫人在這呢。”
趙宗蘭沒有急著跟甘奇打招呼,而是不斷與懷中的小女孩說道“呦呦,那是爹,那個是你爹,你快叫爹。”
小女孩懵懵懂懂,看著甘奇打馬由遠及近,卻還是一臉的懵懵懂懂。
“呦呦,叫爹爹啊,爹爹回來了,你看,就在那里”
甘奇已然到得近前,直接勒住了馬步,翻身下馬。
趙宗蘭臉上帶著興奮,口中卻連連說道“夫君,你快快上馬,可不得讓人笑話了。”
甘奇笑了笑,看著自己的女兒,伸手去抱,只是小姑娘卻轉身一躲。
趙宗蘭有些不高興,說道“呦呦,爹爹回來了,爹爹要抱你,你怎么這么不懂事呢”
“無妨無妨,過些時日就好了,由著她,真漂亮,像極了夫人你。”甘奇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頭,倒也不氣。
街面上無數的人,一邊歡呼喝彩,一邊看著這一幕,不知為何就覺得感動不已,有些婦人甚至自己也在擦拭淚水,許是他們家也有家人在外地久久不歸,不免睹景思人。
吳巧兒也催著甘奇上馬繼續走,不要誤了大事,對她來說,甘奇打馬游街就是大事了。
蒲希爾躲著幾人之后,看一眼又低頭,低頭了又忍不住再看一眼,淚水在流,又急忙去擦。
張淑媛只等趙宗蘭與吳巧兒先說話語,然后才往前湊了湊,伸了伸手,甘奇握住之后捏了一下,她便把手收了回去,把占著的地方再讓出來。
李一袖與蕭九奴,便還在張淑媛身后。全場哭得最兇的就屬春喜了,哇哇在哭,甚至哭得有些可愛。
趙宗蘭與吳巧兒催著甘奇趕緊上馬,不要誤了公事大事。
甘奇笑著翻身上馬,抬手揮了揮“都回去,都回去吧,晚間我就回來的,備些酒菜,回得早當晚飯,回得晚就當宵夜。若是回得晚,讓孩子早睡。”
趙宗蘭點著頭“嗯,都知曉的。”
眾人唯有趙宗蘭一直沒有流淚,卻當甘奇真的打馬往前一走,便見她陡然淚如雨下。
一眾小廝護著趙宗蘭等人轉身往人群里擠,更有許多儒生士子們早已開口大喊“讓一讓讓一讓,讓師母歸家,都不要擠了。”
從北往南,又轉頭往北,再從東往西,幾條主要的大街都要游一番。皇帝早早回了皇城,皇城之內也在準備大宴,大晟府的樂隊,教坊司的官妓,各大名樓的大家,早已入宮等候著。
還有樊樓門口,早已鶯鶯燕燕一大群,遠遠看著馬隊來了,姑娘們撫琴的撫琴,唱曲的唱曲,倒是讓一眾百姓開了眼界,今日算是免費逛了一趟樊樓,還把樊樓的姑娘一次性看全了。
也有婦人看得自家男人眼睛都被那些姑娘吸引過去了,便也在一旁酸里酸氣“倒也不知你是來看甘相公的還是來看姑娘的。”
“你這婦道人家,胡說個甚呢,我自是來看甘相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