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馬就有人有樣學樣“豈有此理,朗朗乾坤,竟然有這般國賊,不殺不足以平某心頭之恨,讓開,我也來一刀。”
“還未死透我來殺。”
瞬間,無數軍將涌到文彥博身邊,早已死透的文彥博,死得不能再死了,卻還是沒死透。
甘奇回頭看了看,這些軍將不傻。這投名狀納得,有水平。
誰都有個身家性命、一家老小,這般局勢,誰能不怕那謀逆造反的罪名,誰也得往外扔,怎么扔得甘相公看著扔,得甘相公明白著。誰也不想當文彥博的黨羽。
“按我說的辦,大軍皆回營吧,別沖撞的陛下。”甘奇揮著手,打馬,走了。
“遵命。”
“末將得令”
“回頭,快走,快快出城。”
“走,走了走了,別看了,趕緊出城歸營。”
無數的軍漢,路堵得水泄不通了,到處跑,東南西北,只要能出城,哪就是回去的路,不怕繞路,只怕出城出慢了片刻。
甘奇打馬走在路上,也唯有他走的路不堵,直回南城。
東西兩頭,各處的衙門,來了無數的人,倒也應了一句“兵荒馬亂”的話語。
富弼也到了,帶著期盼與憧憬,到了現場,也看到了地上的一團紅色,他先是一喜,卻聽司馬光大喊“這是怎么回事啊地上這是誰啊”
地上這人,是真認不出來了,已然血肉模糊,模糊得只看得出人樣了,不知被多少人刀槍劍戟亂扎亂砍,面目全非。
富弼還湊近去看,湊近之后,才發現不對勁,別的都看不出人樣了,那一頭白發卻格外顯眼。
“司馬中丞,此乃逆賊文彥博是也,被我等亂刀砍殺當場”
“什么”司馬光大驚失色,文彥博怎么就變成逆賊死成這個樣子了
“司馬中丞且看,此賊假傳圣旨調兵入京,欲意謀朝篡位,若不是被甘相當場識破,我等就真的成了助紂為虐的逆賊了。圣旨在此,司馬中丞看一看,當真豈有此理,就是這一封圣旨,把我等皆蒙騙了”
“可不僅蒙騙了他們,我等這些樞密院的屬官皆也被騙了,大大小小上百官吏,都被文賊的假圣旨給蒙騙了”
司馬光一時間接受不過來,拿著圣旨,看著那已經被撤下一半的皇帝大寶,轉頭看著滿場的文武官員,又看了看富弼,又看了看圣旨,這圣旨倒是寫得清楚明白,調兵入城來殺甘奇,中書門下的印都有,唯有大寶是貼上去的。
“司馬中丞,您是清流,最是秉公,你趕緊的,把大理寺,刑部的,御史臺諫院的,都叫來,都叫來看看,到時候可要說明白了,這事情與我等無關,我等皆是下官,奉命行事的,我等也是受害之人,還請秉公直言吶”
“富相公,您也看看,我等真是與此事無關,我等可不是文彥博那老賊的黨羽,我等對這偽造圣旨之事可一點都不知曉。”
司馬光深呼吸幾番,定了定心神,也說“富相公,您看看”
富弼嘴角連連抽搐,不是他養氣的功夫不行,是真的控制不住表情了,他假意看了看圣旨,脫口而出竟然是一句“這上面怎么還有中書門下的印呢老夫可未蓋過此印吶。竟然有人如此大膽老夫今日可都在御史臺,這是怎么回事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