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猛虎虎起汴梁第六百零四章征服之感王韶有些激動,他招呼左右士卒往前來護住甘奇,大概是下意識里真覺得營帳之內有詐,是要把甘奇騙進去殺掉。
待得甘霸等一眾鐵甲已經打馬站在了甘奇面前之后,王韶才多想了幾分,開口問道“恩相,黨項人這是玩的什么花樣”
甘奇也在想,倒是頭前出來的那個女子又是福禮“甘相公,營帳之內當真只有我家太后一人,太后有密事要與相公商議。”
甘奇翻身下馬,緊了緊甲胄,走過鐵甲,用劍挑起了營帳的門簾,環顧一番,里面除了一些低矮的座椅條案,還真就只有西夏梁皇后一個人。
那梁皇后還在對著甘奇笑。
甘奇摸了摸下巴,轉頭說道“你們在外面稍后,我進去與梁太后商議一番。”
說完甘奇便進了營帳,王韶陡然又有些擔憂起來,左右張羅著,讓眾多鐵甲把營帳圍得嚴嚴實實,甚至還低聲讓甘霸把弩箭之類的都備好,以防萬一。
如今的甘奇,對于大宋來說,實在太過重要了,容不得任何閃失,好在營帳之內真就只有一人,也好在甘奇穿著一身重甲。
倒是甘霸一邊做著準備,還一邊安慰王韶“王參軍,不必擔憂,你可別小瞧了我家大哥,我大哥殺起人來,比我可狠厲多了,尋常幾個人不是他的對手。”
王韶陡然似乎也想起了一些傳言,依稀記得當年在東京的時候聽說過這位甘相公當街殺人之類的事情,只是時間過得太久了,王韶如今只把甘奇當做一位狀元出身的相公。
甘奇進了營帳,自顧自往東落座,坐好之后,便開口“密事,梁太后要說什么密事”
梁太后笑得甜美,倒是沒有直接答話,而是起身走到甘奇面前,親手給甘奇倒了一杯酒,說道“甘相公,黨項的美酒,您嘗嘗。”
甘奇陡然覺得心中有些發虛,因為他知道面前這個女人是個狠厲角色,能幫著情人殺老公一家老小的女人,這種人無論如何也得防備著。
酒是不喝的,甘奇只笑“梁太后,咱們有事說事,不必浪費時間。”
梁太后倒完酒也不回西邊座位,而是坐在了甘奇旁邊的座位上,再道“奴家小名辛初。”
甘奇皺了皺眉頭,他便是再直男,此時也明白過來了,轉頭看向梁太后,沉默了片刻,然后話語極其直白“梁太后,臥榻之側,定然不容他人酣睡,我能到今日,便不是那等心慈手軟之人,你也莫要多想,以免后果難以承受。”
甘奇是在勸,別人不了解他甘奇,甘奇豈能不了解自己蒲希爾,直到如今甘奇都對她有一些愧疚,但是當初對待蒲家人的時候,甘奇何曾有過心慈手軟那蒲家的船、蒲家的錢,還有蒲家的人,甘奇何曾放過了一樁
甘奇是在勸這個梁辛初,免得賠了夫人又折兵。
但是梁太后哪里懂得這些依舊眉眼含春,她知道甘奇看出了她的心思,便也越發不遮掩了,也直白起來“甘相公,漢人在胡地不易,如我梁家,能在胡地到得今日這一步,更是不易。我梁辛初,年不過二十有四,卻自信天下女子無一人及得上我,更自信世間男兒也無幾人能及得上我。先夫是個人杰,奈何命短。這世間能配得上我梁辛初的男人,不多了。但是眼前甘相公,卻也是這世間無二的男兒漢,也唯有甘相公這般的人才能讓我一見傾心。”
甘奇直接站了起來,再看梁太后,只覺得這女子當真厲害,若是旁人在此,只怕早已被這幾句話說得云里霧里了。
但是甘奇知道,眼前這個女人,不可能有什么一見傾心的事情,甚至不可能愛上任何一個男人,甘奇也不是那種見了女人就走不動道的人。
甘奇微微嘆氣“你啊,想要權柄哼哼權柄一道,男人尚且如履薄冰,你一個女人,何必沉迷于此”
梁太后答了一語“甘相公難道看不上我”
甘奇搖搖頭“看不上。”
梁太后瞬間眉宇一獰,場面尷尬起來。
兩人也沉默了片刻。
甘奇開口了“若是黨項愿意投降,軍隊卸甲,百姓內附,本相可保你一世平安。若是不愿如此,那便只有戰場上見了。”
甘奇話音剛落,卻見梁太后也站了起來,站起來的那一刻,不知身上哪根系帶一松,一身鳳袍滑落而下。
映入眼簾,唯有一片雪白之色。
甘奇倒也不避眼神,直接問道“何必如此”
“甘相公,本宮乃是西夏太后,皇帝之母。”梁辛初忽然說了這么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