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辛初點點頭“請筆墨。”
甘奇稍一點頭,自然有人去辦。
親筆太后詔書,就在甘奇面前寫罷,梁太后從懷中拿出一方小印蓋了上去。
蓋完之后,又見梁太后把那方小印又收回了懷中。
便是這個簡單的動作,甘奇已然皺起了眉頭。
“還以為你心如死灰未有留戀了,看來這權力對你而言還是很重要的。”這是甘奇的話語。
梁辛初愣了一愣,隨即又從懷中把那方小印拿了出來,雙手呈上“此乃太后之印,奴家獻與甘相公。”
甘奇沒有去接,反問“這印有用嗎”
梁辛初點頭“黨項忠良,還有不少,此印有用。”
“所以你就把此印留著了”甘奇心如明鏡,若是他剛才不提醒一句,這女人必然會把這印鑒留住,黨項還有忠良,這印自然就還有用,依舊還會有人為這印鑒賣命。
梁辛初立馬一禮“奴家并未有過絲毫非分之想。”
甘奇抬手接過印鑒,并不多看,而是說道“我帶你去汴梁,還有你的兒子一起去。”
梁辛初大喜“拜謝甘相公憐憫,奴家從此生是甘相公的人,死是甘相公的鬼。”
甘奇聽得梁辛初的話語,用鄙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說道“到得汴梁,你若是想害我,那便繼續多說這般的話語,我自然想避嫌,少不得賜你一死。”
顯然梁辛初誤會了,甘奇要帶她與皇帝李秉常去汴梁可不是她以為的意思,而是甘奇覺得這對母子留在這里會是禍害,但是此時又不能隨意殺了,投降之人得有投降之人的待遇,這是言而有信的榜樣。
所以這對母子得帶回汴梁去關起來,帶回汴梁也是有好處的,獻俘給大宋天子與朝廷,這是甘奇的功勞,無上的功勞,這也會成為百姓津津樂道的功勛之事,都是甘奇的光環。興許皇帝還要拿他們祭天祭祖,至少也要祭奠一下仁宗。
因為黨項就是在仁宗朝反叛立國,這是仁宗的夙愿,趙頊自然要拿黨項皇帝祭奠仁宗,便又是一樁青史留名的大事。
若是梁辛初到得東京,還真的沒事就說自己生是甘奇的人死是甘奇的鬼,那真的就是在害甘奇了,甘奇這就是僭越之舉。
甘奇也知道梁辛初是個聰明人,所以直白一語,一旦如此,甘奇必然要賜她一死。
站在梁辛初自己的角度而言,她明白其中利害,也不愿去害甘奇,她還有倚仗甘奇東山再起的夢,豈能害甘奇
“奴家知曉其中。”梁辛初答了一語,心中了然。
甘奇已然不再理會這個娘們,起身就走,直往后宮。
收攏財物,賞賜三軍,還有女子也要賞賜下去,說到做到。
以后再打仗,就不是賺錢的事情了,而是花錢的事情,這是甘奇的思想轉變,戰利品當場都花出去。
因為這天下,對甘奇而言,再也沒有稱得上富庶的地方了,說白了就是沒有地方能靠搶而讓甘奇發財了,甘奇再想發財,唯有一條路,那就是經營。除非有一日甘奇能去君士坦丁堡之類的地方,那里已然是為數不多能靠搶發財的地方了。
十幾萬大軍,輪流大吃大喝,逍遙無度。興慶府接下來的這些天,是放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