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太太將這幾種成藥好一通夸,夸完將小瓷瓶都收起來后,又喝了一大口茶水潤了潤喉,這才興致勃勃地問:“囡囡,你拿來的這些藥劑,跟仁康堂被搶購一空的那些,是一樣的吧?”
姜翎想了想,促狹地搖了搖頭。
然后便見二舅母目瞪口呆地僵在那里,一臉懵逼:合著我巴拉巴拉嘴都說干了,結果不是?
怎么會不是呢?徽記上那“翎羽”二字都是一模一樣的,連小瓷瓶底子上的標記也都沒差,怎么就不是呢?
她僵了好一陣后才訕訕一笑道:“不是就不是,囡囡的心意,總是好的。”
姜翎暗暗松了口氣,笑著解釋道:“仁康堂打著翎羽印記的成藥,的確是我的,而舅母手里的成藥,跟仁康堂賣的那些確實不一樣,仁康堂那邊的,我在里頭加了許多蜂蜜和面粉,是稀釋了十倍的簡化版,二舅母手里的,是濃縮版,一顆頂仁康堂賣的十顆。”
嚴太太驚了一下,手忙腳亂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壓壓驚,放下杯子后拍了拍胸脯,深吸了一口氣,瞪著姜翎道:“好哇,囡囡你存心的是不是?想看二舅母出糗是不是?”
姜翎“嘿嘿”一笑,沒應聲。
老夫人摸著小瓷瓶,驚嘆道:“囡囡這么厲害的嗎?做的藥丸子都能救人性命了?”
國公爺則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此乃大善,不過囡囡,你什么時候學的醫術?”
姜翎便把“天降好運砸臉上,醫書里翻出妙丹方”的說辭又拿出來說了一遍,并且因二舅母珠玉在前,這次她說起故事來,也注意了一下節奏,還加了不少小細節在里面,講得抑揚頓挫,即玄妙又生動。
待她講完,滿堂眾人無不驚訝,紛紛感嘆這世間緣法的神奇。
這時,堂屋里有個柔柔弱弱的聲音小聲問:“囡囡,你看你二舅母都拿兩份了,三舅母的呢?”
姜翎循聲一看,哎喲,把三舅母落下了。
這位年輕的三舅母跟另外兩位武將勛貴人家出身的舅母不一樣,她比較含蓄低調,換句話來說,就是存在感有點兒低。
以至于眾人說書的說書,講故事的講故事,竟忘了還有一位舅母沒得到禮物。
姜翎尷尬的一笑,起身從月秀捧著的盒子里取了一份成藥,雙手捧給宋太太。
宋太太含笑接過,輕聲細語地道了句“多謝”。
姜翎突然覺得,這位三舅母才更像老宋家的人,這么斯文有禮,溫柔小意,這才是書香門第的人該有的樣子嘛。
等宋太太也得到姜翎的禮物后,剛才拒收的唐太太就顯得有些尷尬了。
她只能自我安慰:還好還好,我當時雖然嫌晦氣沒接手,但好在礙于公婆在場,沒直接甩臉色,不然夫君回來若是知道了,怕是又要去那老狐貍精屋里給我添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