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樣的解毒劑,她腰間的香囊里便常備著。
因此,凌華若想玩陰的,姜翎根本不憷她。
若凌華想來硬的,想動粗,那就更好了。
姜翎還沒跟人正面交過手,正好借此機會向世人詮釋一下,什么叫“打成一致”和“以(物)理服人”。
不過凌華沒給她這個機會。
幾位身穿黑色夾棉底衫、外覆銀色軟甲的禁軍用擔架將那匹傷得很重的小馬抬離了賽場。
至于那兩位受傷的南華少女則由她們的同伴攙扶著,回了南華使團觀眾席,由隨團祭司替她們醫治。
另有玄衣銀甲的禁軍給姜翎牽來一匹毛色黑亮的駿馬。
這匹黑馬單獨看時還只是漂亮而已,當它跟其他選手的坐騎并肩站在一起時,頓時把其他的馬都比了下去,不僅毛色格外鮮亮,身姿格外挺拔,還比其他坐騎高了足足半個頭。
姜翎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神駿的坐騎,喜歡得不得了,飛身上馬后,將黑馬脖子上油光水滑的鬃毛順了又順,簡直愛不釋手。
凌華冷眼看著,憤然道:“乾國便是這么對待四國競技的嗎?竟公然舞弊?”
那位對著姜翎時笑容滿面,看起來和氣得很的禁軍,轉頭對著凌華時,頓時冷下臉來,“哼”了一聲道:“唐將軍有令,若華公主的坐騎也被心懷叵測之人所傷,亦可更換坐騎。”
這說辭可以說是打臉了。凌華面沉如水,心中惱怒異常,卻又無可奈何。
姜翎朝高臺上那位年輕將領望去:他便是唐將軍嗎?也姓唐,莫非是唐四姑娘的哥哥?
觀眾席上,蕭觀瀾看著姜翎替那匹黑馬順毛,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若我沒看錯的話,那匹黑馬好像是子君的寶貝命根子墨云吧?這小子,平時把墨云寶貝得跟什么似的,碰都不讓旁人碰一下,如今倒舍得借給那位小姑娘,無事獻殷勤,安的什么心?
唐維謙,字子君,唐四姑娘唐婉秋的嫡親哥哥,宣威將軍唐維遠的嫡親弟弟,目前官居五品武節將軍。
正五品,聽著好像品級并不算高,但唐子君才十八歲,就算他哥哥唐維遠在他這個年齡時,也還是七品開外的小小校尉呢。
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蕭觀瀾酸溜溜地想著,這種情緒,像極了嫉妒。
但往常他也沒嫉妒過唐子君啊?他再怎么前途不可限量,總不能也封個異姓王吧?有啥好嫉妒的?
還有先前那小姑娘被馬撞到時,他不知道抽了哪門子風,竟險些從觀眾席上一躍而下,幸好蘇煙動作快,拽了他一把,否則……
蕭觀瀾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但又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就在這時,銅鑼聲便再次響起,兩位典薄官拉開鐵籠的閘門,再次放飛了胖鴿子們。
凌華一馬當先沖了出去,有了先前的前車之鑒,其他幾位選手都離她遠遠的,至少保持著兩丈距離,哪怕這樣會失去最佳位置,影響競技成績,也總好過走著進來,抬著出去。
姜翎也與凌華保持著距離,既不刻意靠近,也沒有刻意避讓。
胯下黑馬如臂指使,令她的心情頗為歡喜:當她縱馬狂奔時,黑馬動如脫兔,迅捷而矯健,當她駐足拉弓射箭時,黑馬安靜如雞,穩得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