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軒趁熱打鐵,一本正經地安排起來,“德古山,你把給宋國和東齊使臣準備的禮物勻一些出來,本座借送禮之機去宮里見一見那位郡主。”
凌華這才反應過來,大哥哥說了那么多大道理,最終目的不還是去見那小妖精嗎?
打著為南華奔走的幌子滿足私欲,還假公濟私地給那小妖精準備禮物!
這怎么行?
她剛想說不可以,抬眼看到德古山和凌軒都是一臉鄭重的樣子,便把險些沖口而出的話改成了:“我跟大哥哥一起去!”
這種時候,她可不能一個勁兒的跟大哥哥唱反調,若壞了他的名聲和威望,令他坐不上國主的位置,那就失去了要挾他的把柄,只怕到時候他就真的再不會搭理自己了。
凌軒嗔怪道:“妹妹莫要任性,我是要去打探消息的,你跟去多有不便。”
凌華笑嘻嘻地解釋,“乾國有男女大防,大哥哥你獨自前去的話,那死丫頭就算肯見你,必然也是一屋子人跟著,那樣的情況下,能打聽到什么?我若同去,她便不會防得那般緊,有我給你敲敲邊鼓,也更容易打聽消息一些。”
這話說得有理有據的,凌軒無奈,只得答應下來,但再三叮囑,“你可不能任性,若壞了本座的大事,本座定會將此事告知父親和母親,聽憑他們處罰。”
“知道了,大哥哥~”凌華嬌滴滴地應了一聲。
當日凌軒便讓德古山去跟乾國禮部官員提出要求,要入宮拜見太后,結果自然是毫不意外地被拒絕了,于是德古山又轉而提出入宮給遺玉郡主補送生辰禮物的要求。
禮部官員入宮請示過月秀后,同意南華使團的人于第二天辰時正前往芙蕖院面見郡主。
第二天一早,姜翎依舊是六點起床,練功洗漱,早膳后去了慈寧宮陪太后閑聊。
太后的氣色雖然依舊灰敗,但那是妝容的緣故,實際上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唐維謙那小伙子倒是不錯,只是他家老封君十分厲害,你大舅母就是唐家的姑太太,性情見識卻跟那位老封君截然相反,那位老封君吶,人老心不老,一直把持著管家權不放手,唐維謙他母親都快五十歲的人了,眼見就要抱上孫子了,卻還當不了家做不了主,還得在婆婆面前立規矩,你說,這叫什么事兒?”
姜翎腦補出一副“白發老太太危襟正坐,面容冷肅,不怒自威,令兒媳孫媳站成一排立規矩”的畫面來,一時有些無言。
她實在沒想到唐家的內宅竟然會是這么個光景,還以為武將世家的后院會比較簡單呢……
太后怕自己把人嚇到了,又笑著安慰道:“不過也不甚要緊,你才十三呢,等你嫁過去,那位老封君都該七十好幾了,我就不信她還能繼續折騰。再說,到底是隔著一輩兒,她就算要折騰,也折騰不到孫媳婦兒頭上來……”
她話還沒說完,懷里就鉆進來一個小小的人兒。
姜翎賴在太后懷里,撒嬌道:“皇祖母你帶上我一道吧,我不想嫁人。”
太后嘆了口氣,“祖母也想帶上你呢。將你留在京都,擱誰家里祖母都不放心,可是,祖母年事已高,還能照看你幾年?囡囡乖,只有你覓得良人我才能安心。”
姜翎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跟著離開,畢竟是在四國競技上露過臉的人,想隱姓埋名都不容易。
她悶悶地應了一聲,但到底還是對古代的婚姻產生了一點心理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