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被姜翎趕回去睡了幾個時辰,這會兒終于醒來的唐維謙和蕭觀瀾趕了過來。
見到兄長身上那一片與昨天完全不同的傷口,唐維謙急問:“嚴太醫,可是郡主制出了解藥?”
嚴御醫點頭道:“是,下官方才替唐將軍用過藥了,目前看來,唐將軍的情況正在逐漸好轉,脈象比前面幾天有力了許多,而且余毒已清,想必不日便能醒轉。兩位請自便,待下官給唐將軍包扎后還得去看看郡主才能放心。”
蕭觀瀾心里一突,感覺有些不妙,急問:“郡主她怎么了?”
他這一問,頓時開啟了嚴御醫的話嘮模式:“郡主的狀態看上去很不好,您想想看,您這樣的壯年男子趕了一宿的路后尚且體力不支,累得坐著都能睡著,郡主她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嬌弱女子,星夜兼程地趕路后不僅沒能休息,還繼續熬夜研制解藥,就是鐵打的人,這么個造法也扛不住啊,下官得去看看,不然放心不下。”
“你們也真是的,郡主還那么小,經得起這么折騰嗎?京都莫非就只有她一位神醫了………”
他一邊叨叨,一邊麻溜地給唐維遠包扎傷口。
蕭觀瀾內疚極了,同時也心疼極了,低頭道:“是蕭某的不是。”
他這會兒已經忘了,說“請來翎羽神醫便能救治唐將軍”的,正是眼前這位喋喋不休的嚴御醫……
唐維謙也十分慚愧,人家郡主晝夜兼程趕來救他哥哥,他卻連陪著熬夜這么簡單的事情都沒做到,竟然半路睡著了,簡直羞于啟齒。
“我去看看郡主!”他說完轉身就要往外走。
蕭觀瀾忙攔住他,“等嚴太醫忙完這邊再一同去吧,你又不是大夫,去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反而添亂。”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這話聽著怎么好像帶著刺呢?
唐維謙覺得大概自己是想多了。
待嚴御醫給唐維遠包扎妥當后,唐維謙把唐琪叫來守著,他跟嚴御醫和蕭觀瀾一同去了姜翎居住的客院。
三個大男人要進郡主的臥房,那怎么可能。
幾名鳳衛氣勢洶洶地守在門口,不讓人進。
嚴御醫便一直在那兒叨叨,“看一眼就走,若郡主無事自然更好,若有恙,可別耽誤了治療”……
壬三和癸三無奈,只得陪著三人進了姜翎的臥房。
兩名鳳衛身姿筆挺地站在臥房門口,嚴防死守。
珍珠坐在床邊踏腳上,靠在床沿上打盹。
壬三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朝姜翎看了一眼,只見她面色潮紅,呼吸急促,額頭上全是汗,而且似乎陷入了夢魘之中,眉頭緊蹙。
她又伸手摸了摸姜翎的額頭,滾燙。
壬三氣壞了,忙把珍珠搖醒,本想呵斥幾句,但看著珍珠蒼白憔悴的面色,她的責怪和抱怨就有些說不出口了,只是冷著臉道:“郡主病了,我看你面色也不好,一會兒也讓嚴太醫替你瞧瞧。”
珍珠一轉頭,看見姜翎的樣子,嚇得臉都白了,急急地道:“郡主先前回來時便說累了,倒床就睡,奴婢也沒敢打擾,就在床邊守著,誰承想睡著了……”
壬三道,“這事兒不怪你,你且讓開,讓嚴太醫替郡主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