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有些不好意思,這氛圍說不上來是尷尬多一些還是曖昧多一些,總之,四目相對,一時無言。
就在這時,那位生父不詳的節度使干千金斜刺里沖出來,拯救了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的兩個人,只是這兩個人并不感激她就是了。
“世子爺~您是要去看望唐將軍嗎?奴家給您帶路,這府衙奴家熟得很。”
姜翎:這位姑娘還真是會看人下菜碟呢,跟我說話就是一頓大呼小叫,跟蕭世子說話,卻恨不得把每個字的尾音都抖三抖,嗲得人牙酸。
蕭觀瀾客氣道:“多謝李姑娘好意,只是不必了。”他不想跟這位姑娘打交道,忙朝前走了幾步,離她遠遠的。
姜翎便也跟著轉身,往前面不遠處的那座客院走去。
那位李姑娘像是沒聽到蕭觀瀾的婉拒似的,小跑兩步追上來,自顧自跟在他身側,隔在他和姜翎中間。
蕭觀瀾一轉頭看見身邊的人是她,頓時覺得渾身都不舒服起來,冷著臉道:“李姑娘,蕭某與郡主還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商議,還請姑娘回避。”
李甜甜擺手道:“世子爺您放心,我不會往外說一個字兒的,你們只管商議,不用管我。”
姜翎停下腳步,轉身朝身后兩丈外的癸三招了招手,又指了指那位李姑娘,癸三頷首,轉頭吩咐了兩句,那兩名鳳衛便快步上前,跟老鷹捉小雞似的,抓起李姑娘的衣襟,將她拎著往外走。
蕭觀瀾一時被鎮住了:鳳衛的姑娘們動作真是既瀟灑又嫻熟啊,雖然簡單,但一點兒也不粗暴,回頭讓蘇煙和云墨多學著點兒。
姜翎見蕭觀瀾一直注視著鳳衛拎著李姑娘遠去的方向,以為他心有不忍,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看不出來,蕭世子倒是個憐香惜玉之人。”
蕭觀瀾還在看那邊,順口應道:“她不是玉,你才是。”
說完驚覺這話有些唐突,頓時臉上一紅,丟下一句“蕭某先行一步”便急匆匆進了客院。
姜翎心道:這事兒不對啊,我調戲他時,他害羞,現在換他調戲我了,還是他害羞,這是非要用他的純情來襯托我的污嗎?
她搖頭失笑,也跟著進了客院。
臥房里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錢大夫和嚴御醫,才從軍營回來的唐維謙,家將唐琪,漠北節度使龔遠發……
傷患唐維遠趴在床上,強打起精神跟眾人寒暄應話。
看見姜翎進來,嚴御醫朗聲笑道:“唐將軍,您的救命恩人來了。”
唐維遠轉動腦袋朝姜翎看過來,有些赧然地道:“郡主抱歉,末將有傷在身無法全禮,失禮了,郡主不辭千里相救之恩,忠民沒齒難忘。”
姜翎點了點頭:“唐將軍無需多禮,有人花了大價錢請我過來救你,我不過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罷了,你不必謝我。”
她指了指蕭觀瀾,又對屋里其他人道:“各位看過病人后還請不要逗留,唐將軍目前正在恢復期,需要安靜且干凈的環境才能更好的愈合傷口,你們也不希望唐將軍將來落下什么病根兒吧?”
那些個來看望唐維遠的各級官員忙應和道:“是下官高興忘形,打擾了唐將軍的修養,告辭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