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后聞言冷笑,暗道:皇帝這兩年幾乎都不來后宮了,就算初一十五夜宿坤寧宮,也就是純睡覺,多動一下都不肯,這樣的皇帝,別說小妖精,就是來個千年老妖精,恐怕也勾搭不動他。
這對周皇后來說,當然是好事,她有兒有女,只要自己不作死,這后位,穩得跟焊死了似的。
至于今后,她的兒子是皇長子,即是嫡又是長,名分大義都占著,那個位置,除了是她兒子的還能是誰的?
這些話她當然不會跟柳氏說明白,她雖然不必依靠娘家才能坐穩后位,但娘家于她來說,也確實有用。
文謙那孩子,人老實,好拿捏,遺玉的嫁妝就當是存他那兒,今后大皇子隨時需用,隨時找他拿便是了,簡單得跟左手遞到右手似的。
也正是因此,她才會對這門親事十分熱衷。
但,熱衷并不代表她會為此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來。
賜婚是不可能賜婚的,除非太后死了。
不過可以試試其他辦法。
周皇后隨口附和道:“母親言之有理,本宮明日便召那丫頭來說說話,問問她的意思,若她同意,本宮便讓她自己跟太后鬧去……”如果能直接把太后那老不死的氣死,那就更好了。
柳氏有些心虛地問:“若她不同意呢?”
周皇后涼涼的一笑:“不同意再說不同意的話吧,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母親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說完,母女二人相視一笑,一樣的暗里藏奸,一樣的志在必得。
第二天一早,姜翎才從慈寧宮請安回來,便在芙蕖院的正廳里見到了皇后身邊的金嬤嬤。
姜翎一見到金嬤嬤,便想起自己初來乍到那會兒,差點被這個婆子抓去水月庵剃光頭的可怕經歷,心理陰影面積求不出來那么大。
“奴婢拜見郡主,郡主萬福金安。”金嬤嬤幾步迎上前來,一改往日的趾高氣昂,端端正正地蹲身行了個禮。
姜翎一看她這架勢,心里便是一緊: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皇后那兒恐怕又要出幺蛾子了!
“無需多禮,不知金嬤嬤來此,所為何事?”姜翎語氣平平,既不過于冷漠,也不見熱情。
她問完這句話后,施施然行至主位坐下,卻并未給金嬤嬤賜座。
金嬤嬤滿臉堆笑,“回稟郡主,是好事兒,天大的好事兒!”
姜翎:呵呵,我看你這小表情兒,就知道不是好事!
她一點兒好奇的意思都沒有,只抿嘴微笑著,看金嬤嬤唱獨角戲。
金嬤嬤臉上的笑容卡了一下,又接著笑道:“昨兒個承恩公夫人來了趟坤寧宮,對郡主的人品心性贊不絕口,這不,皇后娘娘今兒便命奴婢來請郡主去坤寧宮說說話兒。”
那眼神帶著幾分暗示,一副“你懂的”的模樣。
姜翎暗道:還真是賊心不死啊!也好,便去看看皇后娘娘有什么鬼把戲吧!
“還請金嬤嬤回去稟告皇后娘娘,待遺玉更衣后便前往坤寧宮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