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下這兩個字后,南月柔微微皺眉,有些遲疑。
她想在凌軒之前找到遺玉郡主,這無關情愛,也并非是爭風吃醋,只是深諳這位新國主的手段,想扣一張籌碼在手里,僅此而已。
當然,南月柔并不覺得能用遺玉郡主交換多大的利益,畢竟只是一個小姑娘而已,凌軒身為國主,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
可除此之外,她實在想不出還能有什么別的人或物能夠鉗制凌軒了:家人他自己便殺光了,妃嬪也沒有特別受寵的,朋友……那是什么東西?江山?這貨看著也不像明君,恐怕江山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還不如那小姑娘呢。
唯獨遺玉郡主,是他求而不得且念念不忘的人,雖然估摸著用處也不大,但聊勝于無吧。
唯一麻煩的是,眼下她手里只得這么一個名字,沒有那丫頭的生辰八字,也沒有頭發指甲,就連常用物品也一概沒有,在這般條件下,想要用巫術尋找其下落,付出的代價會很大。
通常情況下做法,在有相關物品的情況下,只用幾年壽元或是數滴精血便能感應其大致方位。
但在只有名字的情況下,感應范圍內有多少同名同姓的人,就得付出多少倍的壽元或是精血。
如果運氣不好,遇著個名字大眾化的,一做法找到數百個同名之人,那就得填進去一兩千年的壽命……
好在南華境內姜姓極少,少數姜姓人家也多是從乾國過來做生意的,她預估了一下,同名同姓之人應當不會超過五十人。
當然,南月柔肯定是不會用自己的壽元和精血做法的,就算只有四五十個“姜玲”,那也得用兩百多年陽壽去填,她可沒那么多壽元。
她擔心的也不是會搭進去多少條人命,只是怕動靜太大了,惹得凌軒不快,又或是惹來一堆大臣彈劾她。
她猶豫了一陣,還是覺得值得一試,于是打開房門,招了四名宮女進屋。
片刻后,緊閉的房門里傳來凄厲的慘叫聲,那滲人的哀嚎足足持續了兩刻鐘,把附近當值的太監宮女們嚇得瑟瑟發抖。
凌軒原本已經睡下了,得到消息后匆匆趕來,這時屋里的哀嚎已經變得幾不可聞了,但就是這種斷斷續續的痛苦低吼,宛如困獸最后的吶喊,又如地獄深處傳來的呢喃,聽得人毛骨悚然。
這妖婦就會惹麻煩!若被那些大臣們知道了,少不得又是一番死諫,天知道他因這妖婦殺了多少大臣,再殺下去,朝廷恐怕要沒人了。
凌軒氣急,“哐”的一腳踹開房門,屋內燭火擺成八角形,在那幽幽燭光中,橫七豎八的躺著四名蒼老干癟的老婦人。
其中三人已經了無生息,還有一人尚存一口氣,見到凌軒后,朝他伸出手來,聲音嘶啞且微弱,“救……救……”
話未盡,那只瘦骨嶙峋的手垂落在地,再無聲息。
“南月柔!你不要太過分!”凌軒氣急敗壞地吼道。
你特么的抓太監做法不行嗎,非得抓宮女!太監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死多少都無所謂,宮女不一樣,有些宮女可是大臣家的女兒,甚至是部落首領的女兒,就這么平白無故的死了,這不是給他得罪人嗎?
是,他是不在乎殺多少大臣,不在乎多少人反對他,但是他也不想舉世皆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