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想到即將到來的懲罰時,她在悲傷之余,不由也恐慌起來。
一時間眼淚止不住的流著,順著臉龐緩緩滑落。
就當她想著待會要不要咬舌自盡,避免再受折磨的時候,卻突然撞到了前方的那個下人的后背。
“抱、抱歉......”
她如驚弓之鳥般,突然渾身一顫,下意識的向后退了一步,俏臉上一片慘白。
也在這時,那個青衣下人回過頭來。
殷若憐見他不說話,便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后飛快低頭。
雖然只是一眼,但她卻也瞧見了這個下人的容貌。
只見這人形貌甚奇,額尖頸細,胸闊腿長,穿著一身青色的粗布衣裳。
讓她奇怪的是,眼前的這個下人與她此前見到的完全不同。
雖然此人容貌甚奇,身上穿著的也是賈府的下人衣衫,但他整個人的氣度卻頗為不凡,那雙目光亦是流露著一種藹然可親的神色。
許是那目光的緣故,殷若憐心中的慌亂與緊張不由消散些許。
也在這時,她只聽到這人開口道:“你放心,我并非賈府下人,眼下只是易容成這幅模樣。”
說道這里時,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回憶所找那人的名字似的,過了一小會兒后,方才開口道:“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義士請說……”
殷若憐輕輕點頭。
這人見狀,便也松了一口氣,接著便道:“我要打聽的這人是杭州人士,姓殷......似乎是叫做殷若憐?也可能是叫做殷若玲......”
殷若憐聞言一怔,垂下頭來低聲問道:“你......你尋此人做什么?”
聽到她的話后,這人輕輕嘆了一聲,道:“不瞞你說,我早前路過杭州時,見到十幾個黑衣人正在一戶人家中放火燒屋,又聽旁人說起,這戶人家的女兒前不久被神捕司的人帶走了,故此一問!”
殷若憐聞言時,身子再次一顫。
隨后垂著頭,顫聲道:“那、那戶人家,可,可還活著?”
這人先是一嘆,接著輕輕點頭道:“我晚了一步,只從那些人手中將那殷性男孩救了出來,至于那位富商……已經葬身火海。”
殷若憐早先聽到他一嘆后,芳心就是一顫,此時聽他說完后,心中悲意上涌,眼前頓時一黑。
張君寶眼疾手快,見她神情不對勁的時候,心中便有預感。
故此,在她身子向前一倒的時候,張君寶立刻向前一步伸手攙住了她。接著抬手按在她的后背,勁力微放便將她驚醒。
在她悠悠轉醒但還未曾回過神來的時候,張君寶便苦笑著道:“殷姑娘,你待會再暈也不遲,你先告訴我賈似道究竟藏在了何處?我知道那間屋子里有暗道,但不知道這暗道的另外一個出口在哪里!”
殷若憐輕聲道:“出口是在‘半閑堂’內!”
張君寶聞言皺眉。
他早已聽說賈似道此人在府內建了兩棟高樓,一為“半閑堂”,一為‘多寶閣’,但奇怪的是,他在這賈府內隱藏了好幾天,卻從未見過有什么高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