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接聽,果不其然,電話里趙英不停地發脾氣,看起來火氣要比趙英還大。聶芯還是一樣的說辭,這事你去找趙蓮和趙榮去吧。
掛斷電話,聶芯才撥打錢永年的電話。電話接通,里面響起錢永年的聲音,“喂,聶芯嗎?”
“錢總是我,出事了。”聶芯說道。
“出事?出什么事了?”錢永年問道。
“剛剛趙英和趙蘇先后給我打電話,說是接到武南市法庭的傳票,上面寫著趙蔚、趙榮、趙蘇三人聯名申請析產,讓他們兩個到庭。趙英和趙蘇十分不滿……您看這事怎么辦……”聶芯說道。
“什么……”電話那頭的錢永年明顯有點懵,連他的聲音,都變得有點結巴,“怎么會這樣……趙蔚不是說……不想賣房子了么……為什么會突然連同別人析產……”
“我想,一定是有人出了更高的價碼。”聶芯說道。
“更高的價碼……多高才是更高……牛老板出的價碼已經是溢價……再高的價碼,誰能買……”錢永年急切地說道。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聶芯小聲說道。
她確實不清楚,只是知道,錢永年說的有道理。
另一頭的錢永年沒有說話,電話直接掛斷。
此刻的錢永年,正坐在自己辦公室的老板臺后。聶芯的話,簡直讓他五雷轟頂。
關于趙氏老庭院的事情,牛老板在交了定金之后,一直在催促。而趙蔚的反水,令錢永年根本不敢直面牛老板,只能一方面安撫,一方面琢磨著,過兩天去松純市再找趙蔚談談。
畢竟起訴趙蔚,開什么玩笑,這可是事關自己工作的大事。一旦起訴,自己干私活的事兒,還不得曝光。
干私活賺得多,但是一旦出事,沒有公司撐腰,自己的麻煩也大。
錢永年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次惹大麻煩了。
趙氏老庭院賣給別人,這么大的事兒,回頭牛老板肯定會知道。到時候,牛老板勢必讓他還錢,可錢都已經拿去給兒子買別墅了,自己哪有錢退給牛老板。
若是不退錢,牛老板肯定得起訴軒家不動產,屆時一定會驚動大老板。那樣一來,兩邊都會追究他的法律責任,工作保不住不說,還有可能坐牢。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我一定得想辦法解決問題……”錢永年在心中叫道。
“可是……趙蔚他們將房子賣給了別人……現在還能有什么辦法……賠……難道說只有賠這一條路可走……”錢永年有些欲哭無淚。
琢磨了好一會,錢永年撥了兒子錢能的電話,讓錢能過來一趟。
錢能很快過來,進門來到父親的老板臺前,說道:“爸,找我什么事?”
“出事了,老庭院的房主毀約,要把房子賣給別人。”錢永年說道。
“啊?毀約……”錢能愣了一下,隨即說道:“那起訴他呀……”
“你傻啊!我這是假借公司的名義跟人家簽約,一旦起訴,勢必也要以公司的名義。到時候,咱們接私單的事情,豈不是曝光了!老板知道之后,還不得炒了我!”錢永年無奈地說道。
“這……那……那怎么辦……”錢能也沒了主意。
“現在唯一的辦法,恐怕只有給客戶賠錢了……”錢永年說道。
“賠錢……多少錢……”錢能有點緊張地說道。
“中介費是1500萬,三家的定金是1500萬,好在能夠收回1000萬,差不多得賠2000萬吧。”錢永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