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不知十萬年前的承諾，是否還作數？”
說到這里，霜言的臉上已經現出一抹緋紅。
聽到承諾二字，寧榮榮的心中一驚，在看霜言臉上的那羞紅，顯然，寧榮榮已經猜到了什么。
直覺告訴她，不能讓霜言的這個話題繼續進行下去，旋即扯了扯白朔的胳膊開口道：“白朔，不打算給我介紹一下她嘛？”
寧榮榮的出言讓白朔的目光恢復清明，緩緩將霜言從懷中推離。
至于霜言，則是一臉不和諧的盯著寧榮榮。
寧榮榮同樣不甘示弱，兩眼流露出滿滿的不善。
“榮榮，她叫霜言，是我師妹，之前我跟你提到過。”隨后白朔又將寧榮榮拉到身前，對著霜言介紹道：“她叫寧榮榮，是我的……”
“是師兄收的徒弟嘛？”霜言搶先說道，在她看來事實就是如此。
這時，寧榮榮也不甘示弱的開口：“才不是，白朔是我的未婚夫，對不對白朔。”
聞言，霜言整個人如遭雷擊般愣在了原地，但僅僅片刻便又恢復了以往神態。
“是這樣嗎師兄？”
白朔呼出一口氣，隨即點了點頭。
霜言嫣然一笑，傾國傾城，但白朔并沒有一絲的異動，非要說，那便是有些心痛吧。
“沒事兒，只是未婚夫而已，既如此，我也能算是師兄的未婚妻，不是嗎？”
霜言的視線落到了白朔的臉上，似乎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么。
她的目光陣陣出神，視線好像越過了身前人，越過了萬水千山，越過了浩瀚宇宙，越過了時間長河，最終，落在了十萬年前的那一刻。
那疆場，被百萬里血色覆蓋，尸橫遍野。
一道單薄的身影跪倒在地，他全身上下已然被鮮血染紅，有他自己的，也有敵人的。他的懷中，抱著一道同樣單薄且身負重傷的女子。
兩人身前，亦是一具失去生機的人類尸體。
“堅持住霜言，一你定沒事的！”男子一遍一遍往女子體內灌輸著生命力，可那速度卻始終抵不過流失。
女子伸出一只顫顫巍巍的手搭在男子的臉上，乞求道：“師兄……留點靈力吧……沒用的……”
“不準說喪氣話，你會沒事的。”男子神情嚴肅，縱使體內靈力極盡枯竭，仍不竭余力的往女子體內灌輸的生命力。
女子歪了歪腦袋，凝望著男子的臉頰，隨后驀然笑道：“師兄你知道嗎……你板著臉的樣子一點都不好看，霜言喜歡看你笑，你笑起來可好看了。你知道嗎……”
“別說話！”男子打斷了女子。
哪知女子只是頓了頓，繼續說道：“你知道嗎師兄，霜言在第一眼見到師兄的時候就喜歡上師兄你了，可是師兄你卻一直不明白，世人都說：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可到了師兄這里這句話卻不靈驗了，為此霜言郁悶了很久呢……之后霜言又想，師兄你可是古今公認的第一天才，又怎能和那些世俗男子相比……”
“別說了霜言……”男子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此刻他體內的靈力已然枯竭，驀然間，一股心酸涌上心頭，眼淚一滴一滴掉落在女子的臉頰上。
“師兄好丑，我想看師兄笑。”
男子擠出一個笑臉，可眼淚還是忍不住的往下流。
女子顫顫巍巍的手不斷擦拭著男子臉上的淚水，嘴里仍是滔滔不絕：“師兄討厭霜言哭，霜言便從未哭過，怎么師兄現在卻哭了，這樣霜言也會哭的……”
霎時，女子也終于落下了眼淚：“師兄……我還不想死……霜言真的真的好喜歡師兄……好想與師兄結為雙修道侶，游戲人間……”
“師兄，若來世再見，別再拒絕霜言了可好。”
“好。”
“師兄，能親我一下嗎？”
男子淚如雨下，顫顫巍巍的俯下身，吻在女子的唇間。
女子再無執念，手臂滑落男子臉頰，垂于地面，再無生息。
男子也因精疲力竭，轟然倒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