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連點了兩次頭，江凡立刻放松了下來。
他的卜卦技術實際上根本沒學到家。因為他爸雖身為天機門掌門，卻一直沒打算把玄門術法發揚光大，所以傳到他手里也就不剩什么真本事了。
更何況，江行根本就沒有考慮過要讓兒子繼承自己的衣缽，因此江凡身上這點兒本事還是他自己偷偷學來的呢。
接連算對了兩次，這是不是證明了我就是個天才呢？
他一邊這樣在心里想著，一邊繼續回答第三個問題：“你姓李。”
這一次凌夏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可旁邊的軒仔看不下去了。
“你說錯了，我姐姐才不姓李呢。她明明姓凌！”
當場被打臉，江凡立刻心虛地收回了那充滿自信的目光。剛才還說不靈不要錢，人家已經把錢給了，他現在是不是要把錢退給人家啊？
江凡很是猶豫。要說退吧，當然該退。可這是他今天掙的第一筆錢，要是退了，那就意味著今晚這一個多小時的冷風白吹了。他又怎么甘心呢？
“那什么……剛才我是不小心，要不你再問個其他問題。”本著能不退就不退的原則，江凡仍然還在做最后的掙扎。
凌夏卻沒有再問，而是面無表情地站直身體，留下一句：“你還是先回去認真把本事學好，再出來擺攤吧！免得丟了天機門的臉。”接著她便拉上軒仔離開了。
滿懷期待的提問，最終卻失望離開。凌夏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好心情被剛才那人給影響了。
軒仔似乎看出了她的不開心，特意往她嘴里塞了一塊核桃酥，還出言安慰道：“姐姐，別不開心了，我用壓歲錢給你買好吃的。”
凌夏立刻被逗笑，半開玩笑道：“那我要吃大龍蝦，先來個十只八只吧！”
軒仔想了想自己的壓歲錢，面露難色：“姐姐，你一個人吃不完的，就點五只好嗎？”
這一回凌夏是徹底放聲大笑起來。
電話鈴聲及時響起。來電的是凌元峰。
時間不早了，他們得回去了。
整體來看，拋開路遇同門的意外，這一晚過得還是挺開心的。
一到家，洗漱完，凌夏就躺到了床上。這一夜，她難得做了個夢。
夢里，凌夏仿佛又回到了那個人煙稀少的小山村。師父還穿著那身熟悉的道袍，俯身給院子里的小雞喂食。她才和村里的孩子下河摸魚回來，弄得一身濕透，褲腿滿是泥印子。
她看見師父放下手里的雞食，拿起了門邊的掃帚就來追自己。她從院子里跑了出去，沿著村里的路跑到了田埂上，沿著田埂跑到了遠處的山林里……
“師父……”窗外的霓虹燈伴著夢中的一聲囈語，無人看到凌夏的眼角有一滴淚珠滾落。
第二天，凌夏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她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摸到了手機，睡眼朦朧地滑動屏幕接通視頻。
“大清早的，你要干嘛？”
“夏夏，我來找你啦！”苓涵的聲音響起，凌夏的瞌睡醒了。
“你來北城了？”她揉揉眼睛，屏幕上的畫面看得不是很真切。
“還沒呢，我馬上就上飛機了，兩個小時候你就能見到我了。”苓涵說著還把手機偏了一下，露出了身邊另一個人的面容，“你看，我哥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