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棲美滋滋地掀開被子上床,矜持地只占了床邊的一點位置。
她也不睡,就直勾勾地盯著喻禮看,手指在被子底下時不時地揪一下床單。
喻禮被盯了一會兒,默默轉身低頭看她,“你想說什么”
阮棲靦腆地笑笑,說出并不靦腆的話。
“我想和你面對面睡。”
喻禮“”
他慢吞吞地捋了下被角,徹底把身體轉過來了。
阮棲滿意極了,挨著枕頭往他身邊蹭了蹭。
“喻禮”
她小聲問“我把你捉過來,你生不生氣啊”
喻禮重新睜開眼睛,打量身邊這個短發的小姑娘。
女孩摳著被角,正有些緊張地等著他回答。
喻禮蹙了下眉,抬起指尖很輕地蹭了下她眼尾。
“怎么弄的”
阮棲疑惑地“嗯”了聲,沒明白是什么意思。
“什么”
喻禮抿了抿唇,“有傷。”
阮棲這才想起來,自己拿手蹭了下,確實是有點刺痛。
“我出去找貓頭鷹了,可能不小心被樹枝刮到了。”
她不怎么在意“沒關系,很快就會好的。”
阮棲仰臉看他“你還沒回答我呢。”
喻禮只是安靜地看著她眼尾的那點紅腫,語調很輕,“不生氣。”
阮棲頓時就笑起來。
她蹭蹭枕頭,小聲說,“我不會留你太久的,等我過了成年禮就放你回去。”
喻禮靜默了會兒,問,“我需要做什么”
阮棲搖頭“不用你做什么,你就安心待著好了,等我成年禮那天會有女巫協會的人過來,她們看到你,自然會給我在能力上打上勾。”
反正公主和王子都是一樣的效果,更何況她兩者都有。
喻禮明白了,他就是個工具人。
待在陌生的環境里,身邊還躺著一個陌生的異性,喻禮沒能很快入睡。
身邊這個自稱睡相很好的小女巫半夜開始蹬被子,小細腿也搭在他身上,一點形象都沒有。
喻禮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體驗,他安靜地沉思了幾秒,想把身上那條腿給推下去。
剛握住那截細細的腳踝,半個身子靠著他的女孩就不滿地嘟囔,“不要動。”
喻禮沒出聲,微微垂著長睫,指腹摩挲著手里那處明顯的踝骨。
半晌,這位精致漂亮的少年瞇了瞇眸子,把貼在自己肩膀處的臉頰往上托了托,讓她靠著自己脖頸。
睡覺不老實的小女巫最會得寸進尺,沒過多久就自顧自地把手也伸過來了。
喻禮揉捏著她軟乎乎的手指,到后半夜才慢吞吞地打個呵欠,困頓地閉上眼睛。
菲迪婭在灰塵遍布的房間里湊和了一晚,第二天醒得很早。
她不知道那個小女巫去了哪里,提著裙子輕手輕腳地上樓。
菲迪婭逃出來就是為了自由,并不信任以奸詐惡毒出名的女巫,她要盡快逃出去才行。
敲了敲木質的房門,菲迪婭有些緊張地朝后張望著,等了一會兒房門才被打開。
喻禮扶著門框,剛睡醒還有些迷糊,臉上沒什么表情,顯得十分冷淡。
菲迪婭也顧不得看他臉色,連忙說,“哥,我們得盡快逃出去。”
房間里傳來幽幽的聲音,“逃到哪兒去”
菲迪婭瞪大眼睛,就看到那個捉他們過來的女巫從她哥哥背后冒出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