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膚色白,五官線條流暢漂亮,有種精雕細琢的矜貴感,又帶著屬于軍人的端正挺拔,近看的時候更是沒有一點瑕疵,高挺的鼻梁上映著淺淡的光影。
阮棲眨巴眨巴眼睛,有點想伸手摸一摸。
在這么干燥的環境里,眼前這位還能皮膚光滑成這樣,果然,美人就是美人。
從來都不是環境早就美人,而是美人造就環境啊。
見江措一直盯著自己看,阮棲摸了摸自己的臉,疑惑地眨眨眼。
“怎么了?”
難不成剛來沒兩天,她就變丑了嗎?
微涼的指尖落在阮棲側臉處,沿著那里細小的疤痕淺淺摩挲,動作很克制,轉瞬便收回了手。
江措抿了下唇,藏在墨鏡里的漆黑眼眸染上淺淺溫度,看著面前小姑娘的視線無比專注。
“怎么弄的?”
被太陽曬得微微發燙的臉頰仿佛還殘留著他指尖微涼的觸感,阮棲也伸手摸了摸,不甚在意。
“之前被蚊子咬的時候,癢的太厲害了,我一抓就抓傷了。”
明明沒有用多少力,但那一下直接就破了皮,留了點疤。
江措微微垂眼,移開了視線,嗓音清淺冷淡,肩頸處線條流暢漂亮。
“以后注意。”
阮棲愣愣地“哦”了一聲,摸了摸自己臉頰。
明明是自己的臉,怎么感覺他比自己更在意呢。
阮棲要出診的地方離部隊營地有點遠,已經進入到了當地的居民區,不過這里的人習慣性的散居,一片土地上往往只有五六戶人家。
因為部隊提前跟他們說過情況,所以大家都很配合。
常年生活在干燥貧瘠的土地上,這里的孩子都皮膚黝黑,身形瘦弱,看著阮棲的目光帶著警惕的打量和怯弱。
阮棲從衣兜里掏出幾顆糖,朝他們伸出手。
她蹲下來,彎著眼睛。
女孩子本就顯得年紀小,杏眼清亮亮的好看,很容易跟小孩子親近起來。
“你們要吃糖嗎?”
孩子們擠在一起,漆黑的眼睛瞧著阮棲,卻不說話。
阮棲把糖紙剝開,因為天氣太熱,糖果已經微微有些化了,草莓的甜味在空氣中蕩開。
她彎了彎眼睛,把糖果又往他們那邊遞了遞。
“是甜的。”
幾個小孩子們互相看了看,舔了舔嘴巴。
個子最高的那個小男孩主動站了出來,從阮棲手里拿走那顆糖,很小聲地說了謝謝。
見有人站出來,其他的小孩子也都陸陸續續出來拿走了糖。
一個大約三歲的小女孩好奇地捏著那顆草莓糖,左瞧右瞧地舍不得吃,小手沒拿穩,那顆糖果就掉在了地上,慢慢滾到遠處。
年輕的軍人單膝蹲下來,單手曲肘搭在膝蓋上,微微垂著眉眼,白皙的指尖撿起那顆糖,重新遞給了小女孩。
淺光下是極漂亮清透的眉眼,一雙眸子漆黑干凈,似平靜無波的深海,他半蹲著,腰間前傾的線條流暢清晰,掌心攤在小女孩面前,淡而冷的氣質慢慢散開,只余下淺淺的安靜。
“拿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