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指尖冰涼,下意識又想收回來。
阮棲卻已經先一步攥緊了,還有點警惕地抬頭看他。
“不準后悔。”
江措便任由她攥著自己的手指,輕輕抿了下唇。
“嗯。”
于是阮棲就把身姿漂亮修長的年輕軍人領走了。
顧緋目瞪口呆地瞧著這兩人的互動,第一次覺得如果江措是一名軍人的話,那他在屬于國家之前,一定會先屬于宋錦。這也太聽話了點。
徐慶的臉色就沒有那么好看了,他眼睜睜看著宋錦忽視自己,眼睜睜看著江措在他面前跟宋錦親密互動,覺得有種自己被打臉的感覺。
其實他也并不是非宋錦不可,只是一直都“高高在上”的男人難以忍受自己會在女人這里碰壁,那股子自尊心作祟罷了。
顧緋看了徐慶一眼,帶點警告意味的開口。
“徐醫生,人家可是軍人,保家衛國的大英雄。”
欺負人也要有個限度,別觸犯了這個國家的底線。
徐慶沒說話,轉頭就走。
一直站在最后的洛惜找準機會,緊跟著徐慶身后離開了。
阮棲把江措帶回了自己宿舍,路過院子時,阮棲看了一眼水池那邊用水泥堆砌出來的小石凳,笑瞇瞇地看向江措。
“江隊長,這個也是你做的吧?”
江措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輕輕“嗯”了聲。
阮棲掏出鑰匙開自己房間的門:“江隊長真是太貼心了,”
她邊推開門,邊轉頭看他。
“真是樂于助人的典范。”
很明顯的夸獎,但江措卻沒那么高興。
江措淡淡垂著眼,跟在阮棲身后進去,聲音有點低,多了些莫名的情緒。
“算不上。”
樂于助人?
江措覺得自己不是。
年輕軍人站在狹小的屋子里,轉身把房門關上,視線在門把手上隨意繞了圈,有些漫不經心地想,他可不是樂于助人。
他只樂于助她。
房間很小,除了一張床就沒什么可以坐的地方,阮棲自己搬來了小板凳坐著,拍了拍床邊。
“直接坐,我不介意。”
江措便坐下了,脊背挺得筆直,雙手規矩又端正地搭在膝上,微微垂著漆黑的眸子,看著阮棲翻來翻去的找東西。
阮棲找好了東西,搬著小板凳坐過來。
“低低頭,我夠不到你。”
江措往她身邊挪了挪,把側臉湊過來。
阮棲看了眼,伸手在傷口周圍碰了下。
“疼不疼?”
江措淡淡垂眼,目光安分地落在阮棲側頸上,聲音很輕。
“有點。”
阮棲有點心疼:“疼你都不知道要處理一下,萬一發炎了怎么辦。”
江措沒說話,把腦袋朝她那邊歪了歪。
“宋醫生。”
他這么叫她,讓阮棲有點莫名。
“嗯?”
江措抬眼看她,眸子漆黑而冷沉,像一望無際、被冰封住的冷寂深海。
“病人覺得疼,你沒有什么辦法嗎?”
阮棲更懵了:“你想要我給你打麻醉嗎?”
她瞅了一眼江措側臉上已經不再流血的小傷口,有點茫然。
也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