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臺上鋪滿了碎金色的光影,如一條流光溢彩的絲帶,緩緩纏繞住小少年長褲下漂亮精致的踝骨,沿著筆直的線條蔓延著,暈染開白皙臉頰上稚嫩又驚人的美麗。
姜辭聽到陳女士的驚呼聲,慢吞吞地提高了水壺,停止澆水。
手掌上沾了不少水漬,引起小少年淺淺的皺眉,他從胸前的口袋里拿出手帕,細致地擦干水珠,然后眨了眨澄凈清透的眸子。
獨屬于這個年紀的稚嫩嗓音響起來,清冷又莫名軟糯。
“媽媽,你說過,這盆花是送給我的。”
姜辭哪里喜歡養花,這盆昂貴的品種花只是陳女士借著送禮物的名頭買給自己的。
但名義上來說,這盆花就是姜辭的。
哪怕澆水澆死了,陳女士都不能說什么。
八歲的孩子有什么錯呢?
陳女士:“……”
看著小少年離開,她深刻懷疑,姜辭這是在報復自己。
小氣巴拉的。
阮棲跟著父母回到家,安安分分地在家里待了幾天。
新的助聽器被重新戴上,阮棲也總算是能再次聽到聲音了。
不過跟新的助聽器還需要磨合,偶爾仍然會出現耳鳴的情況,也會有點聽不清聲音。
但比之前強很多了。
確認自己能聽到聲音之后,阮棲就從安絮那里要來了手機,給陳女士撥電話。
彼時陳女士搜羅了很多資料,還在辛苦拯救自己那盆昂貴的品種花,沒有聽到客廳里的手機鈴聲。
姜辭看了一眼電話顯示,沒有遞給陳女士,而是自己接了。
那邊果然傳來了小姑娘軟乎乎的嗓音。
“阿姨,我找姜辭哥哥。”
姜辭拿著手機回臥室,順便關上房門,淡淡“嗯”了聲。
很稚嫩軟糯的嗓音,獨屬于姜辭。
阮棲瞬間就笑了:“姜辭哥哥,我能聽到聲音了。”
她咂咂嘴:“哥哥的聲音很好聽。”
沒想到姜辭那么酷酷的一個小少年,嗓音居然這么軟。
姜辭眨眨眼,看著手里托著的手機。
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就只是干巴巴地“哦”了聲。
手機依然被放在床邊,姜辭趴在床角,微微歪著腦袋,白皙柔嫩的臉頰墊在手背上,濃密的長睫撲閃撲閃的。
阮棲很高興,絮絮叨叨的。
沒有失去過聽力的人,大概不能體會到突然可以聽見聲音的喜悅。
她捧著比自己兩只手還要大的手機,慢吞吞地往沙發上坐。
小短腿一晃一晃的,阮棲郁悶地嘆氣。
“哥哥,我好想你啊。”
小孩子的世界真是太無聊了。
姜辭沒說話,墊在手背上的臉頰稍稍有些泛紅,他慢吞吞地舔了下唇,白皙的臉頰慢慢埋進手掌心里,額角的碎發也被蹭得亂糟糟的。
阮棲聽不到他的聲音,更加郁悶了。
“你怎么不說話呀,是嫌我吵嗎?”
她捧著手機,氣悶悶地咬唇。
姜辭如果說“是”,她就馬上把電話掛了。
聽到她的問題,小少年才慢慢把臉頰抬起來,濃密的睫羽半抬著,露出眸中琉璃般純凈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