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珍眼里隱隱含著淚,聲音哽咽。
“小蘅……”
小姑娘跟她母親生得很像,眉眼更有靈氣些,瘦得不成樣子,肯定是吃了很多苦。
阮棲抿抿唇,聲音很低。
“您收到我的信了嗎?”
梁珍點頭,過來小心翼翼地牽著她的手,輕輕拍了拍。
“收到了,都是我的錯,讓你吃了這么多年的苦。”
她的態度讓阮棲放下心,阮棲抿出一個淺淺的笑來。
“沒關系的,這和您沒關系。”
王秀芬看著梁珍淚眼朦朧的樣子,心里有點不踏實。
這梁珍看上去很在意喬蘅啊。
在院子里站了會兒,梁珍握著阮棲的手,看了眼站在客廳的王秀芬,咽下一口氣。
“小蘅,你愿意離開這里嗎?”
她語氣小心:“還是說你想繼續待在這個家里?”
留下是不可能留下了。
阮棲抿著唇搖頭:“不想。”
梁珍松了口氣。
那這事情就好辦了。
她拍拍阮棲的手背:“好孩子,你去自己房間里待著,收拾好東西我們就走。”
王秀芬站在客廳,愈發局促不安。
喬蘅要是這時候走了,那她什么好處都撈不到了。
阮棲淡淡瞥了她一眼:“小姨,我這個月的工資被她拿走了。”
梁珍明白了她的意思,氣得要死。
這個王秀芬是真狠心啊,把一個好好的孩子逼成這樣。
她重重點頭:“我知道了,你放心,小姨一定把錢給你要回來。”
阮棲“嗯”了聲,便沒再摻和這件事,回了自己房間收拾東西。
事情比阮棲想象中的要更快解決,天還沒黑時,梁珍便輕輕敲響了阮棲的房門。
她一看見房間的簡陋,頓時又要紅眼睛。
這房間明顯是騰出來的,根本就不是正兒八經的臥室。
阮棲把疊好的衣服放在一邊:“沒事的,小姨別難過。”
她問起王秀芬:“她沒為難您吧?”
梁珍輕哼了聲:“欺軟怕硬的狗東西,一聲都不敢吭。”
她丈夫在城里有點地位,王秀芬知道這些,自然是不敢造次,就只敢在村子里撒撒潑而已。
梁珍擦擦眼淚,說起正事。
“小蘅,你愿意跟我們一起回市里嗎?”
阮棲搖頭:“現在還不行。”
學籍的事情還沒解決,她還有要做的事情。
原主會走出這里,但要憑自己的本事考出去。
梁珍便猶豫著開口:“我不放心你一個人留在這里,如果你愿意的話,我想把你托付給一個小輩,他在這里的學校教書,叫紀淮,人是很好的。”
她放輕了聲音勸:“跟他住在一起,我也放心,當然,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再給你找別的地方住。”
早在梁珍提起紀淮的時候,阮棲就大概明白為什么門口停著的車子是紀淮的了。
原來他們認識。
見阮棲沒有立刻答應,梁珍心里有點擔心。
“你愿意嗎?”
不行的話,給她租個紀淮隔壁的房子也行。
反正按紀淮的意思,兩人不能離得更遠了。
阮棲眨眨眼睛,矜持地應了聲。
“也行。”
嘿,她可太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