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棲見她不裝了,覺得有趣。
這屆女主不太行啊,一點忍耐力都沒有。
她嗓音溫吞:“確實是不太喜歡,畢竟你沒什么讓我能看得上眼的。”
趙黛臉上沒了笑:“姐姐說話實在是傷人。”
阮棲瞥她一眼:“都是實話,你就是不喜歡聽,我該說的也得說啊。”
虛與委蛇太累人,還是直接懟比較爽快。
趙黛忍了忍,心里還是一股氣。
她本來是想試探趙元瑤的,結果什么都沒說就直接被她激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偏偏阮棲還問她:“你是不是生病了,瞧著臉色真難看。”
阮棲笑瞇瞇的:“都說久病成醫,我病了這么久也有一點眼力了,建議你還是去看看大夫。”
趙黛咬著牙:“勞姐姐掛念了。”
她不再多留,轉身就走。
阮棲看著她的背影瞇了瞇眼睛:“蘭秋,晚點時候去跟母親傳個話,就說我被趙黛氣得發病,讓母親做主。”
趙黛雖然做事低調,可也不是個能忍的性格,她現在身后有太子做靠山,肯定不愿意再留在趙府受氣。
離開趙府,她也能更好地伸展自己的“本領”。
所以現在不需要什么正經的理由,只要趙夫人出手,就一定能把趙黛趕出去。
蘭秋早就看趙黛不順眼,見阮棲做事這么果斷,笑著應了聲。
“蘭秋明白了。”
這事無關輕重,就是趙夫人也懶得分辨是非真假,要是趙黛身份再尊貴些,趙夫人或許還會掂量掂量,但現在,她只會順著自家女兒的意思,把趙黛給趕出去。
收留了她這么久,那點本就單薄的情分早就消耗干凈了。
在阮棲跟趙黛見面的時候,云燼去了院子的后面見李順。
李順早就得到了阮棲的吩咐,在后面等著。
他是侍衛,沉默寡言,只按吩咐辦事,所以見云燼過來,一言不發地扔給他一本書。
“先熟悉這些。”
云燼看著那本書,低垂著眸子。
“小姐為什么讓你教我功夫?”
李順語氣硬邦邦的:“當然是為了你能更好地保護小姐。”
在云燼來了之后,李順跟在阮棲身邊的次數就屈指可數。
他不在意這些,只擔心自家小姐的安全。
所以李順愿意教云燼學武,只要他能保護好小姐。
當然,李順對云燼的看法仍然沒有改變,只要他在小姐身邊一天,李順心里就不安穩。
少年不是池中之物,只要云燼想,他們小姐只有被吃干抹凈的份。
云燼低低笑了聲,笑聲冷漠寡淡。
他很清楚,不是因為這個。
如果只是想讓他有能力保護她,那少女大可不必挑現在這個時候。
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很難再出門了,何來保護一說。
少年仰臉看著萬里無云的天空,垂在身側的手指慢慢收攏。
他隱約意識到,自己真的沒有時間了。
云燼跟著李順學武,晚上的時間也沒有休息,阮棲也就見不著他。
她也沒有派人去叫他回來。
蘭秋進來給她點安神香,剛推開門就聽見隱隱的咳嗽聲,嚇了一跳,連忙朝床邊走去。
“小姐?”
阮棲趴在床邊,看著帕子上咳出來的血,有些無奈。
還真是命不久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