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問得其實有點奇怪，阮棲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
“我跟他才剛認識，談得上不喜歡嗎？”
方語撓撓臉：“也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是大家對季時的態度都太統一了，”
她打了個比方：“就好比季時是這份紅燒排骨，大家都非常眼饞，而你就是這些人中吃素的那個。”
所以方語覺得她的態度太冷淡了，正常女生應該是害羞的，懷春的，再不濟也是崇拜的，羨慕的。
阮棲“啊——”了聲，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想，她又不是真的高中生，雖然記憶模糊很多，她也很清楚自己早就過了這個年紀，當然不會有少女的懷春心思。
阮棲三兩下把最后一塊排骨挑出來啃掉，含糊不清道，“我就是這么一個冷靜的人。”
方語見她吃得這么快，有點著急。
“哎，你等等我，我還沒吃完呢。”
阮棲左右環顧一圈，找到了那個到處抓小情侶的值班老師。
“不用，你慢慢吃，我找老師說兩句話。”
值班老師這會兒已經逛到了食物回收處，正檢查有沒有學生浪費糧食。
阮棲站到他身邊，一本正經。
“老師，我有問題跟您反映。”
小姑娘長得白嫩漂亮，是很乖巧的類型，值班老師和顏悅色地點頭。
“嗯，有什么問題？”
阮棲很認真，還有點憤怒。
“我覺得咱們食堂的阿姨有點重男輕女，以貌取人，我打的排骨居然比男生的要少那么多，老師您懂從一堆土豆里挑排骨的痛苦嗎？”
老師：“……”
他確實不懂。
兩人就站在食物回收處，學生們端著餐盤來來往往，時常會發生碰撞事故，一個女生端著餐盤過來時，沾滿油漬的餐盤邊角幾乎要碰上阮棲衣袖。
一只玉白的手從旁邊橫過來，輕輕扶了下阮棲肩膀，讓她跟旁邊那人避開，平靜地出聲。
“小心。”
阮棲微愣，目光從季時眉眼上虛虛一晃，很快反應過來。
“謝謝。”
季時走出食堂的時候，不著痕跡地偏了下頭，視線所及，女孩又跟值班老師說了些什么，然后被同伴牽住了。
這個年紀的女生關系好的時候，總喜歡挽著胳膊說笑，姿態親昵。
季時收回視線，淡淡斂了長睫。
阮棲吃完午飯就回了教室，學校把午休安排在了教室，沒過一會兒就趴下去了一片，也有拿著筆做試卷的，比如季時。
窗外映進灼灼光亮，少年隨手拿了本書擋住過強的光線，另一只手握著筆寫得很快，幾乎沒有停頓的時候。
阮棲過去的時候瞥了一眼，看到滿面的英文字母，她沒細看，只是拎著被收束在自己這邊的窗簾，一點點展開。
窗戶橫貫兩個座位，阮棲拉到一半就抵住了后桌，她動作頓了下，輕輕敲了下后桌桌面。
“你把窗簾拉上吧。”
說完，她就拉著凳子坐下了，趴在桌面上準備午睡。
季時握著筆，筆尖虛虛懸在試卷上面，他頓了會兒，才站起來把窗簾全部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