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完三圈后，體育老師讓人拿來了幾樣運動器材，隨后便宣布解散，自由活動。
方語休息了半天，總算從那股萎靡的狀態中緩回來了，拉著阮棲去籃球館。
“今天三班和四班有籃球比賽，我們也去看吧。”
阮棲有些心不在焉，被她拉著往前走。
籃球比賽已經打了一會兒了，場外的觀眾里坐滿了三分之一，男男女女混在一起，氣氛還挺熱烈，方語就喜歡這樣熱鬧的場合，拉著阮棲找了個座位。
她往場上看了兩眼，戳戳阮棲胳膊。
“快看，張昭陽也在。”
阮棲對這個不感興趣，她摸著心跳已經漸趨平緩的胳膊，拿校服外套罩住了腦袋。
她聲音悶悶的，似乎是在為什么感到苦惱。
“我睡一會兒。”
比賽打完上半場，張昭陽一轉眼就看到方語，知道她跟游蔓關系好，便拿了瓶水過來。
“游蔓呢？”
方語指指自己旁邊被校服蓋住大半個身子的人：“睡覺呢。”
張昭陽有些遺憾，他覺得自己今天還挺帥的，結果游蔓一點興趣都沒有。
隔著一層校服，周圍的熱鬧喧囂仿佛蒙了層薄霧，漸漸從耳廓里消逝，阮棲原本只是發呆，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真的睡了過去。
她被校服悶得難受，半睜著眼，把外套給扯下來了。
然而左側空蕩蕩的，方語并不在這里。
“她去廁所了。”
阮棲茫然地轉頭，跟坐在自己右邊的季時對上視線，不明白他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季時彎了下唇，面具似的冷漠寡淡盡數褪去，在阮棲眼里越來越鮮活，從墨色的眉，到琉璃般的眼，再到殷紅瑰色的唇，成為了一副濃墨重彩的畫卷，漂亮至極。
“喝水嗎？”
她睡得臉頰紅撲撲的，像是沒醒神一樣有些迷糊，扎起來的馬尾也有些散了，是個可愛的小瘋子。
指腹抵著下唇，掩住忍俊不禁的笑意，季時把礦泉水擰開遞給她，語調柔和，輕輕地哄。
“喝點水。”
阮棲腦袋還暈乎乎的，就著美色喝了小半瓶水，這才覺得清醒了些。
她捏著水瓶，眨去眼里殘留的茫然水汽，沉默著沒說話。
她沒問季時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兒，也沒問他為什么非要坐在自己身邊。
方語很快去而復返，遠遠望了這邊兩眼，眼珠一轉，在角落找了個位置蹲下來。
觀眾席爆發出一陣歡呼聲，阮棲抬頭去看，大概明白是四班贏了，張昭陽跟隊友們一一擊掌，意氣風發。
他在學校里的名氣不及季時，可也是備受矚目的學霸，又陽光開朗，同樣受女生喜歡。
張昭陽一下場就往阮棲這邊走，看到季時步子頓了下，在原地猶豫幾秒，還是湊了過來。
“游蔓，我贏了。”
阮棲面無表情：“我看到了。”
他嘿嘿笑著，撓撓腦袋。
“我在場上帥不帥？”
阮棲很誠實：“我沒看。”
她想了想：“你要真想知道，可以去問問別人，我看到有人拿手機拍照了，你可以自己判斷帥不帥。”
張昭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