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吧太小施展不開，慶哥那邊來了幾個人把桌子都清了清，勉強騰出一塊地。
張昭陽攥著手機，打算勢頭不對就馬上報警，警惕又慌張地看著張晴晴他們靠近。
張晴晴打架的動作大多都是在女生身上練出來的，諸如薅頭發抓臉這一類，這時候她根本沒有靠近的機會，在她準備出手的時候阮棲一腳踹了過去。
那一腳用了至少八分力，剛好踹在胃部，張晴晴被踹飛兩米，當場就吐了，疼得起不來。
原本還打算看熱鬧的小黃毛一驚，下意識就把兜里的折疊刀掏了出來。
阮棲挑眉：“喲，隨身帶刀還挺威風？”
她不想讓張晴晴近身，更不想跟個異性有肢體接觸，講究速戰速決。
還有兩步距離的時候，小黃毛舉著刀沖了過來，阮棲一腳踢到他手腕上的麻筋，隨著刀的落地，借著轉身的力道狠狠踹向黃毛脖子。
脖子是人類最脆弱的地方之一，阮棲稍微用了點力氣，那人就疼得臉色發青，直接跪了下來。
網吧一時間無比寂靜。
她從張昭陽那里把書包接過來，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塵。
“走吧。”
張晴晴剛緩過來一點，滿臉不甘心。
“慶哥——”
慶哥吸了口煙：“你自己搞不定就別拖我和弟兄們下水了，那丫頭家里有錢，自己又有本事，在她那里討不著好。”
直到走出來，張昭陽都還滿臉的不可置信。
“游、游蔓，你練過啊？”
虧他還想著能來個英雄救美。
阮棲隨口“嗯”了聲，叫了輛車準備回家。
車來到的時候，張昭陽跟著阮棲后面上了車。
“我送你回家。”
阮棲懶得趕他，拿出手機回陳女士的消息。
很快就到了地方，她拎著書包下車，張昭陽也跟著下來了。
“我送你到門口。”
事實上這里跟門口也就一個拐彎的距離，阮棲站著沒動，斟酌著開口。
“張昭陽，我還是得再跟你說明白點，我不喜歡你，以后也不會喜歡你，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張昭陽有點難受，很不甘心。
“你怎么知道以后就不會喜歡上我呢？”
他垂頭喪氣：“你是不是喜歡季時？”
如果真要跟季時比，那他肯定是比不過的，各方面都比不過。
阮棲皺了下眉，不想在這個話題里把季時給牽扯進來。
但張昭陽仿佛是跟這個問題較上勁了，又重復問了遍。
“你不喜歡我，是不是因為已經喜歡上季時了？”
道路兩旁種了一排排的梧桐樹，天際渲染著幾縷彩光，少年少女面對面站著，已經有些超過安全的社交距離了，在地上的影子重疊出曖昧氣氛。
季時停下了步子，沉默地站著樹蔭下，隔著幾米的距離看著前方的兩人，這樣的距離足夠讓他聽清兩人的對話。
他手指緊了緊，拎了一路的冰激凌還在無聲融化，周圍全是秋季的涼意。
少年身形挺拔筆直，被風吹起的落葉遮擋了影子，站得無聲又緊繃，像是在等一個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