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棲知道他在問什么，昨天她只答應給他一個機會，還沒說要怎么樣才能喜歡上他。
她輕輕抬了下腳，拿鞋尖碰了碰季時的，這樣曖昧微妙的小動作很勾人，帶著她自己都察覺不到的親昵。
季時舔了下唇，唇色更顯嫣然，他撐著膝蓋站起來，看到了后面漸漸追上來的一班，伸手拽了阮棲一下，站在路邊隱蔽處等自己的班級過來。
校園樹蔭茂密，季時輕輕捻去落在阮棲肩上的一片葉子，指腹緩慢地揉搓著。
“看來還得努力。”
他話里帶笑，給阮棲一種其實自己已經被他看透了的感覺，不免有些著惱，覺得他揣著明白裝糊涂。
哼，心里肯定暗暗得意呢。
四班一溜煙兒地追過來，速度明顯比快上很多，估計是隊伍里男生偏多的原因。
張昭陽就跟在隊尾，一抬頭看見阮棲，下意識伸手打招呼，想起她上次徹底說明白了的話，又有些訕訕，尷尬地抬著手。
阮棲沒那么多亂七八糟的想法，隨手揮了揮，算是跟他打了招呼，然后往后走去。
張昭陽打完招呼才發現季時也在，兩人視線交錯時，少年輕輕一挑眉，眸色意味不明。
他心里突然一咯噔，腳下的步子也錯開了拍。
游蔓不是說不喜歡他嗎？
后面的人推了他一把，嘟嘟囔囔地不耐煩。
“你步子錯了，害得我也亂了。”
張昭陽連忙去調步子，也不想這件事了。
反正自己是沒希望了，人家愛喜歡誰就喜歡誰。
阮棲少跑了一整圈，最后結束的時候半點不喘，扶著方語爬樓梯。
方語身體素質不太好，雖然不怎么生病，但不擅長任何體育運動，偏偏她還實誠，做不來裝作系鞋帶故意落隊的事情，再難受也堅持跑完。
到教室的時候，方語直接趴在桌子上準備睡覺了。
阮棲去前面接水，順便撈上了她的杯子。
回來時，季時坐在位置上，朝她晃了晃黑色的杯子，語氣清淺含笑，像在逗弄小動物。
“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
他的杯子貼了個不倫不類的粉色兔子，在阮棲眼前晃來晃去，晃得她心虛不已。
她把杯子接過來：“準了。”
跑完操后就只剩下十分鐘的休息時間，阮棲翻了翻下節課的書，聽到身后有腳步聲。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有人路過，反倒聽到了一道細細的女聲。
“季同學，能幫我講一講這道題嗎？”
阮棲耷拉下眼睛，拿筆在課本上畫了幾道莫名其妙的線條。
女同學能鼓起勇氣來找季時講題，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曾經看到季時給阮棲講過題，覺得他不是傳言中那么冷淡的樣子。
季時看了眼她遞過來的試卷和草稿紙，冷冷淡淡地伸手推開。
“抱歉，這道題老師上課講過了。”
女同學一愣，臉有點紅，聲音更小了。
“但我沒聽懂。”
季時垂著眼，聲音波瀾不驚。
“那我再講一遍你也不一定聽得懂。”
女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