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棲面無表情地解釋:“我這次下山還有師尊的囑咐,他老人家說是感應到山下有個孩子跟他有緣,要收人為徒,便讓我把人帶回來。”
歧思仙君在原主下山前就閉關了,沒有幾年時間都不一定出的來,那時候估計這小禍害都不在山上了。
阮棲撒謊撒得心安理得,一點都不心虛。
白子顯皺皺眉,視線在阮棲懷里的少年身上繞幾圈,探不出這個少年的情況,心里微微發緊。
他師弟怎么突然就愿意收徒了,難不成這個少年有什么異人之處?
虞桑作為仙君的親傳弟子,沒人會懷疑她的這番話,更何況現在也無處求證。
許一舟動動嘴唇,看著大殿中央的少女有些情緒復雜。
他是仙主的大弟子,卻并不如虞桑厲害,最初也是想拜歧思仙君為師的,可仙君不要他,選了虞桑。
這么多年過去,當初的女娃娃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少女一身雪白裙裳,眉眼精致又冷淡,讓人望之莫及。
白瓔珞被人扶著出來,看到虞桑完好無損地站在大殿,震驚無比。
“你居然沒受傷?”
何止沒受傷,她看上去比下山之前還更厲害了點。
白瓔珞心里驚疑,不敢相信她能打敗那只兇猛無比的螣蛇。
這怎么可能呢。
阮棲淡淡瞥她一眼,只看一眼就知道這是個什么貨色,暫時懶得跟她計較。
她微微頷首,態度冷淡。
“桑兒先回去了。”
原主一直跟師尊住在山巔一處院落,現在歧思仙君閉關修煉,院子里就空無一人。
阮棲找了個房間把少年放下,又扒拉出靈丹喂他幾顆。
少年約莫十五六歲的模樣,氣息微弱,半張側臉上的蓮花還熠熠生輝,精致又脆弱。
阮棲給他蓋上被子,搞不清楚他昏迷的原因,但估計是不會有什么大礙了,放心地回了自己房間。
修煉之人早就辟谷,但阮棲還有口腹之欲,她在房間里休息了會兒,便坐到院子里,盯著那處水泉看。
萬物有靈,她這么一看,水里的幾尾魚兒飛快地散開了,藏在荷花底下不出來。
阮棲摸摸下巴:“還挺肥。”
不知道在這里吃魚犯不犯什么忌諱,除了魚還有沒有其他吃的,她有點餓了。
阮棲琢磨著怎么吃魚的時候,身后傳來開門的聲音。
她頭也不回,懶洋洋地打招呼。
“醒了啊。”
沒等到回應,阮棲才轉頭看過去。
少年穿著那身破了不少口子的白色長袍,漆黑的長發直至腳踝,那張精致的臉白皙漂亮,眉眼秾麗,略有些緊張和警惕地盯著她。
阮棲挑了挑眉。
他身上的那朵血蓮不見了。
沒了血蓮,他就只是一個漂亮到不似凡人的普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