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這個事情，慕枕顯得有些靦腆，微微彎了唇角。
他低了低頭，很輕很輕地親了下阮棲臉頰，珍重又繾綣。
“嗯，好早好早就喜歡了。”
阮棲被他親的臉癢，忍不住摸了摸被親到的地方。
她想了想:“是因為我對你很好嗎？”
這個問題很不好講，慕枕無父無母，在外面受盡欺辱，沒有人對他好，阮棲應該是第一個，任何一個“第一次”都是容易讓人生起別樣情愫的。
慕枕看她揉臉，忍不住低頭又親了親，這次用的力氣大了點，像標記什么似的，見她不反抗不皺眉，完全縱容他，眸子里滿滿都是愉悅的笑意。
“不止。”
他小聲說:“師姐什么也不做，阿枕也會喜歡你的。”
阮棲被他哄笑，她其實也不是特別糾結這個，只是覺得很神奇。
慕枕怎么就喜歡她了呢。
她抿抿唇，頰邊被慕枕的手指戳出一個小小的笑渦。
少女眉目清麗，顧盼生姿，眼里跟他一樣也含了笑。
慕枕眨也不眨地看著她，心尖兒滾燙，想抱她想親她，然而他抿緊唇，又把這些心思克制住，怕嚇到她，怕她不喜歡。
他自以為自己克制得很好，然而不知什么時候，那半面精致白皙的側臉漸漸變了模樣，覆了一層詭異血紋，蓮花的瓣尖兒落在眼尾，妖嬈惑人。
阮棲一抬頭就看到少年這副模樣，微微怔住，下意識抬手去摸，微涼的指尖落在臉上，慕枕不自覺地往后仰了仰臉，又很快把克制住退后的沖動，重新把臉頰送到她掌心。
昏黃的燭光下，少年半面側臉浮著血蓮紋樣，每一處的花瓣枝條都精致地近乎妖異，比阮棲初見慕枕時紅了很多，散發著淡淡的甜香。
慕枕被阮棲摸著臉，從她的眼神中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模樣，喉嚨啞住，想往后撤開。
“師姐別看——”
他后退一步，阮棲很快就追了上來，鞋尖抵著鞋尖。
她對這血蓮紋樣很好奇，揪著慕枕衣領把人拉近，不容拒絕道，“別躲。”
慕枕一向聽她的話，這時候再想逃避也硬生生忍住，肩頸線條極其僵硬，很不自在似的。
阮棲分出一絲心思注意到少年的不安和窘迫，好笑又心疼地摸摸他臉頰，指尖落下的地方是一株開得荼靡的蓮花。
她抬起另一只手，勾住少年后頸，輕輕揉著那里的一片軟肉，安撫地說:“別緊張，我就是看一看。”
從第一次見開始，阮棲就對這個詭異紋樣很感興趣，慕枕平日里能遮就遮，好像連魔域里的人也不是都見過他這模樣。
慕枕垂著眸子看她，僵硬的脖頸一點一點放松下來，啞聲說，“不好看。”
阮棲一聽就笑了:“哪里不好看？明明好看極了。”
詭異是真的，但好看也是真的，看久了，總覺得這副紋樣就是為少年而生的。
慕枕并不在意自己這樣究竟好不好看，但他能分辨出少女話里的真心，便羞澀地彎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