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棲瞥到樹后有人朝這邊探頭探腦,指尖捻了張符紙出來,猛地擲了過去。
那人大駭,連躲過去的機會都沒有,張開要喊,那符紙卻化作小石子砸到了他頭上,于是嘴巴又閉上了。
阮棲坐在樹枝上,懶洋洋地晃著腿。
“我說巖七,你還能躲得更明顯點嗎?”
巖七就是小隊長,他們這一隊魔兵起名都很隨意。
他支支吾吾的,想翻白眼,又忍住了。
“你這也太閑了。”
阮棲好笑地看他:“我覺得你更閑點。”
巖七哼哼兩聲,不說話,前幾天慕枕就把他們這些臨時組建的小隊給解散了,不用再守著阮棲,但他確實是閑,總覺得打打殺殺的還不如過來找她。
魔君在的時候他自然是不敢出現,只能趁沒人的時候過來。
阮棲支著下巴,突然說:“右幽來了。”
巖七大驚,腳步一轉就想跑,他跑得太快,右幽過來時只能看到他飄走的衣角,氣得在地上跺腳。
“呆瓜!”
阮棲樂得直笑:“你對他做什么了?他嚇成這樣。”
右幽翻白眼:“我能對他做什么?”
她腳尖一點,站到了阮棲坐著的那根樹枝上,氣哼哼地說,“我打聽過了,他只喜歡比他強的女人,我就跟他約了一架,”
阮棲挑眉:“輸了?”
右幽一哽:“贏了,”
她說:“我把他直接打趴下了。”
對上阮棲復雜的眼神,她一臉茫然地攤開手。
“我都贏了,他反而躲我躲得更厲害了,是不是有點毛病?”
阮棲一言難盡:“誰有毛病還真說不好。”
右幽見她不跟自己站在同一陣營,氣得直跺腳,她那力氣哪里是一根樹枝能承受得住的,阮棲毫無防備,直接被抖了下去。
余光瞥到一截純黑色衣角,她頓時放棄掙扎。
短暫的下墜感過去,她落進一個微涼的懷抱,笑瞇瞇地攬住少年脖頸,湊上去親了親。
慕枕抿著唇,冷冷地看了一眼樹上的右幽,后者一個激靈,踩著樹枝就跑了。
他輕輕把阮棲放下來,伸手捋順她亂糟糟的長發,板著臉道,“不要和她胡鬧。”
阮棲笑著牽住他:“我們鬧著玩呢。”
她晃了晃兩人牽在一起的手,小聲嘟囔。
“你這么忙,我自己一個人也無聊呀。”
慕枕想了想,認真地說,“你可以去大殿找我。”
阮棲忍不住笑:“我會被罵的。”
慕枕低頭親她唇角,無聲地表達親昵,聲音卻冷。
“他們不敢。”
阮棲摸摸他臉頰,只有他們兩人的時候,慕枕就會松開對那株血蓮的壓制,半面側臉都染上濃稠的緋色,妖異驚人。
她搖搖頭:“算了,你先忙吧,等你忙完了再帶我出去玩。”
慕枕垂著眼簾,彎下腰來親她,這次力道很重,摩挲著柔軟唇瓣,聲音含混低沉。
“先讓右幽陪師姐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