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阮棲的回答，喬良沉默許久，似乎是下定決心一般，再次開了口。
“蘇小姐，你應該想清楚，你這樣做的結果會如何，伯母不會允許你胡來的，”
他安靜地看向阮棲:“你現在還有讓他永久休眠的機會。”
再任由其發展下去，可能有一天，誰也沒有辦法控制他了。
喬良只要一想，就忍不住皺了眉，有些接受無能。
現在的一切高等科學都是為人類服務的，他還無法接受一個超越人類的存在。
兩人討論起這個話題，喬良真的沒有一點避諱的意思，可阮棲卻忍不住偏頭去看稚生。
少年注意到她的視線，把一盤茶點往她手邊推了推，眨了眨眼睛。
阮棲忍不住問他:“你聽到喬良在說什么了嗎？”
在談論怎么處置他哎，他居然還這么淡定。
稚生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
“嗯？”
他像是不明白阮棲為什么要這么問他一遍。
阮棲嘆口氣，重新看向喬良。
“我不會告訴家里人，只要喬先生不透露，我可以一直瞞下去。”
誰也不會把她單身的源頭歸到稚生身上。
“至于休眠——”阮棲彎了下眼睛，“我永遠都不會對阿稚做。”
喬良啞然:“……我沒有想過你會這么堅定。”
像是篤定這個仿生人永遠不會對她不利一樣。
阮棲淡淡斂眉:“喬先生，我需要你的表態，”
她緩緩道:“我是蘇家的人，畢業后就會進蘇氏，會參與蘇氏新項目的核心環節，如果喬先生不給我這個面子，我也不會對你多加顧忌。”
喬良這下是真笑了。
他在生意場上周旋多年，第一次聽到這么毫不掩飾的威脅。
喬良不是個蠢人，談到這份上，已經知道自己再說什么都沒用了。
他微微頷首:“蘇小姐放心，”
喬良最后看了眼始終安靜淡然的少年，很淺地笑了下。
“喬某冒犯了。”
蘇暮把人護到這份上，擺明了不會讓這個少年參與到高級智能的其他研究中，那對他自然也不會有什么損失。
算是給蘇家一個面子吧。
喬良把搭在肘彎兒的外套拿出來展開，餐廳外面停著輛車，車窗半開著，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少年半彎著腰，低聲對女孩說著些什么，姿親昵。
喬良略有些遺憾地想，真是可惜了，他是真的對這個蘇小姐很感興趣。
阮棲開了自動駕駛，把座位放平一點，懶散靠著想睡覺，聲音都含糊了不少。
“我有點餓。”
光顧著說話了，那盤小茶點都沒吃完。
稚生調節了一下車內的溫度，又給她披上一條薄毯。
“想吃什么？回去做。”
阮棲報了幾個菜名，懶洋洋地閉上眼，攥住了他一根食指。
“我跟喬良說的那些，你都聽明白了吧？”
稚生輕輕“嗯”一聲。
阮棲卻莫名有點不踏實。
她覺得自己有點奇怪，稚生不懂感情的時候，她總覺得他跟別的仿生人不一樣，現在他懂了，阮棲又覺得他好像沒那么懂。
有點像刻板印象，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