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六，阮棲不用去學校，睜開眼睛看到陌生的天花板紋路，她還有點不適應。
這半年生活是真顛簸，四處換地方住。
她從房間里出來，燕頌已經不在了，給她在桌上留了點早餐和字條，讓她隨便做點什么。
阮棲邊刷牙，邊逛了逛這個小公寓。
昨天她就發現了，燕頌這個公寓是真的沒外人來，他自己的東西也很少，應該是經常加班或者出差，不常回來。
阮棲吃完早飯出了趟門，又往公寓里添了些東西。
雖然不知道會在燕頌這里住多久，但阮棲就莫名想開始好好生活，最起碼的儀式感得有。
公司里，徐松清接了老婆的電話，一陣嗯嗯啊啊之后，小心地撥通了內線電話。
“老板啊，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燕頌翻了頁報表，語氣冷淡，“說。”
徐松清咳了聲：“那個，我老婆臨時出差，孩子沒人帶，我能把那小子帶到公司里來嗎？”
徐松清上學晚，其實比燕頌還大幾歲，結婚也早，有一個五歲多的兒子。
燕頌抬了下眼，略一思忖。
“可以。”
徐松清就知道他好說話，掛了電話后就去接兒子。
阮棲在新住處忙活一天，大大小小地添了些東西，連廚房的冰箱都塞滿了，快到晚飯時間，她就給燕頌打了個電話。
彼時會議剛結束，大家收拾了文件，慢慢往外走，燕頌接了電話，聽到她問，“你今天回來吃晚飯嗎？”
燕頌看了眼時間：“應該趕不回去，你自己叫個外賣，不用等我。”
阮棲“哦”了聲，又問，“那你現在還沒吃嗎？”
燕頌輕聲：“嗯。”
阮棲沉默下來，摳了摳手機殼，有些猶豫，“我能去公司找你嗎？”
她小聲說：“我有點孤單。”
公寓太大了，又沒有人，她自言自語都能聽到回聲。
燕頌撩起長睫，微微怔然，很快道，“抱歉，”
他說：“我讓你去接你。”
阮棲連忙拒絕：“不用，你告訴我地址，我自己過去。”
不知道燕頌什么時候才能下班，阮棲過去的時候背了書包，往里面塞了幾張數學卷子。
她第一次來燕頌的公司，是徐松清下來接的，男人個子很高，說起話來笑吟吟的。
“小同學第一次來吧，覺得怎么樣？”
阮棲慢吞吞吐字：“挺好。”
徐松清一樂：“在燕頌公寓住的怎么樣，他家里沒什么東西，你估計覺得不方便。”
阮棲看著他按了電梯樓層，默默記下。
“還行。”
東西確實是少，但她可以慢慢往里面添嘛。
徐松清送她去了燕頌那里，阮棲抱著書包，看到茶幾上已經放了兩份飯，她沒立刻坐下，乖巧叫人，“小叔叔，”
她抿唇笑：“下午好。”
燕頌微一點頭，放下了手里的工作。
“先吃飯吧。”
阮棲放下書包，跟燕頌一起面對面坐著，她心情好的時候話就比較多，也不講究食不言寢不語那一套，把自己今天做了什么都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