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傷,阮棲連啃飯后水果的活動都取消了。
燕頌陪她看電視,一回生,二回熟,這次阮棲倒沒覺得不自在,但臉上疼著,她不大有興致。
小姑娘蔫頭耷腦的,也不敢往抱枕里埋臉,看著就沒有生氣。
燕頌閉了閉眼,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
阮棲愣愣地看他,他唇角抿直,原本的冷淡的五官在不甚明亮的光里顯得幾分郁郁的艷。
好像在生氣。
阮棲那句“沒有”就堵在喉嚨里,說不出來了。
她有些怯怯地喊,“小叔叔。”
燕頌垂著眼,眸光順著長睫稀稀落落地投下來,語調有些輕。
“為什么不跟我告狀,”
他抬睫,冷淡清透的一雙眼,讓人想到山巔上皚皚的雪。
“覺得我不會為你撐腰嗎?”
阮棲怔怔地仰著臉,緊緊攥著拇指,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不是——”
她就是不想給他添麻煩,她住在這里,本身就是給他添亂了。
燕頌微微側著身子,寬松的家居服襯得這人眉目清絕,少了幾分冷,多了些濃郁的艷。
他就頂著這么張惑人的臉,語調平淡地說,“那你現在告一個試試。”
阮棲:“……”
現在這個氛圍,是適合告狀的嗎?
她泄氣,妥協一般,“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的,我就是覺得燕云樂有他媽治就夠了。”
燕頌“嗯”了聲,停頓了幾秒,“所以為什么讓徐松清陪你去家長會。”
為什么不讓他去,他一直對這件事耿耿于懷。
阮棲震驚。
他連這個都知道??
徐松清這個不靠譜的,他簡直一守口如瓶的好品質都沒有。
她憋紅了臉:“不想麻煩你。”
燕頌點頭:“還是不相信我會給你撐腰。”
阮棲:“……”
她連忙否認:“不是,真不是這個原因。”
燕頌垂著鴉黑的長睫,表情平靜地問,“那是為什么?”
阮棲糾結半天:“我就是不想讓你去,”
她雖然一口一個小叔叔叫他,可這不代表她就真把他當家長了啊。
家長會這種事情,她是真不想讓他去,去了不就是告訴大家:你們看,這是我家長,我小叔叔。
想想就不舒服。
她悶悶地埋頭:“你別問了。”
燕頌抿著唇,看著這個裝鴕鳥的姑娘,有些無奈。
他揉了揉阮棲腦袋,很好說話的樣子。
“嗯,不問了。”
阮棲感受著頭頂微微的重量,不著痕跡地嘆口氣。
他這位小叔叔,怕是不知道什么叫養虎為患的道理。
她雖然不是虎,但她覬覦這人啊。
阮棲抬頭,突然問他,“小叔叔,我現在是不是很丑?”
燕頌蹙眉,認真地說,“不丑。”
阮棲抿抿唇,把上翹的唇角壓下去。
連李紫珠都說她現在很丑,她自己也照過鏡子,是真的不好看。
阮棲笑瞇瞇地禮尚往來:“小叔叔你也很漂亮。”
燕頌怔了下:“漂亮?”
阮棲仰臉望他,仍舊是彎著眼睛,沒說話。
就是漂亮啊。
小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