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賽在即，連自習課的時間都被補習占用，老師在講臺上唾沫橫飛，給他們講這兩年競賽題目的規律。
阮棲聽著聽著就開始走神。
理想型的話題在那天戛然而止，燕頌沒有再追問，也沒有對此明確表態。
這事兒好像就這么不了了之了。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下，張文州問她，“競賽要占周三的時間，那天的數學小測你是曠掉，還是做完再走？”
這是帶隊老師要他統計的。
阮棲沒細想：“做完再走吧。”
張文州點點頭：“那我做完了叫上你，我們一起走。”
阮棲瞅他一眼：“我做的應該比你快。”
張文州愣了下：“那你來叫我？”
阮棲不理解：“我們各走各的吧，在校門口匯合。”
燕云可突然出聲：“張文州，我跟你一起走吧。”
阮棲看了她一眼。
自從被砸那件事情過去之后，燕云可沒跟阮棲說過一句話，兩人就像完全不認識一樣，井水不犯河水。
阮棲沒有刻意打聽過燕云樂的事情，但看她這情況就知道，燕云樂肯定吃了不少苦頭，以至于連燕云可都老實了不少。
張文州跟燕云可是一個班級，兩人一起走也正常，他沒多想，點了點頭。
競賽一共要去三天，阮棲提前跟燕頌說過，到了那天臨出發時就沒再跟燕頌打電話。
但他主動打過來了。
彼時阮棲已經在車上了，周圍坐著幾個同學，燕云可也在。
阮棲把電話接起來，乖巧叫人。
“小叔叔。”
燕云可突然抬頭看過來。
燕頌應了聲：“已經出發了嗎？”
阮棲說是，本來覺得沒話可說，他這個電話打進來，她就想起還有好多事情沒跟燕頌說。
“我早上走的時候忘記關燈了，”
她有點懊惱：“我房間的燈應該亮了一整天。”
“對了，冰箱還有酸奶，小叔叔你拿給徐邈吧，等我回來要到保質期了。”
燕頌安靜地聽完她的話，才問起來，“燕云可跟你一起參加競賽嗎？”
阮棲視線一偏，見燕云可正盯著她，眼神隱隱可見妒忌和憤恨。
她“嗯”了聲。
燕頌短暫地頓了下：“別受欺負。”
阮棲失笑。
她被砸那次好像給燕頌留下了奇怪的印象，她其實真的不常受欺負的。
“嗯，我知道。”
她忍不住強調：“我真的挺厲害的。”
被球砸那次純粹是意外，再多給她兩秒反應的時間，她都不會被砸中。
燕頌說：“越厲害越容易受欺負，”
他語調沉沉：“可以告狀，別忍著。”
阮棲笑瞇瞇地應了聲好。
可能是憋了太久，也可能是燕頌這個人對燕云可的影響力仍舊沒有變小，阮棲一掛掉電話，燕云可就開了口。
“你不覺得不合適嗎？”
阮棲挑眉：“什么不合適？”
燕云可緊緊盯著她：“你明明可以回你自己的家，為什么要賴在小叔叔那里，你憑什么？”
周圍同學不明所以，有些困惑地望著兩人。
阮棲對上她的眼睛，突然笑了下。
“你倒是提醒我了。”
燕云可說的一點沒錯，她搬出來這么久，秦箏要把她留下的念頭也越來越弱，燕頌完全可以為她安排轉學手續，把她重新送回羅雅君身邊。
可他沒有，一次都沒有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