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棲發現艾斯德爾好像是換老師了，新來的老師是她曾經見過的一個血族，蝙蝠狀的暗紋昭示著他地位的不凡。
她仍舊是只能留在外面的草坪上，覺得現在這情況不像是父母送孩子上學，而是一群小雞小鴨按照固定的時間被放養。
有點想念以前的生活了。
趁著看守她們這些小雞小鴨的女仆不注意，阮棲往嘴里塞了顆糖。
她雖然不受家族重視，但也因此獲得了很多自由，不用在成績和能力上與別人攀比。
阮棲嘆口氣，揪了把青草扯著玩。
在阮棲看不見的地方，她眼中新來的教師只單獨“教授”艾斯德爾一個學生。
赫伯特把最近的情況都跟艾斯德爾講了一遍，斟酌著說，“我找到了可以加速您恢復的地方，您什么時候過去一趟？”
艾斯德爾漫不經心地蹂躪著手里的玫瑰，“再等等。”
赫伯特雖然覺得現在的時機已經足夠了，卻不敢反駁這位殿下的意思，只能識趣地換了話題。
“那幾只混進來的老鼠已經確定了，您看要怎么處置？”
艾斯德爾瞇了瞇眸子，“都是獵血者？”
赫伯特點頭，又猶猶豫豫地開口，“您身邊那位，似乎也是獵血者家族的人。”
艾斯德爾瞥他一眼，“她不是。”
他眸光冰冷淡漠，語氣卻不容置疑，“她是我的人。”
赫伯特硬著頭皮:“可是殿下，她留在您身邊很危險，萬一她知道您的身份恐怕——”
留一個敵人在身邊跟著，他們血族可沒有這樣的先例。
艾斯德爾低聲咳起來，打斷了他的話，赫伯特頓時緊張起來，“殿下——”
小血族生的精致漂亮，哪怕赫伯特知道他并不是個柔弱的孩子，也忍不住心生憐愛。
他嘆口氣:“罷了，您既然愿意留著她，那就暫且留著吧。”
艾斯德爾咳過了一陣，百無聊賴地捻著花瓣，模樣懨懨的，沒什么精神。
“多弄點糖過來，要草莓味的。”
赫伯特小心翼翼地詢問，“您怎么突然愿意吃人類的東西了？”
血族等級秩序極重，下層的人混跡在人類世界里，不但不討厭光，還吃人類吃的東西，但貴族們為了保持力量和血脈的強大，非人血不食。
尤其是艾斯德爾，這位小祖宗蘇醒不久就受了傷，到現在也沒能恢復完全，對食物的需求接近于無。
他的血脈力量完全不需要進食來彌補加強，哪怕如果正處在虛弱期，這也正是獵血者和西奧多家族忌憚他的原因。
艾斯德爾垂著眸子，沒有要回答這個問題的意思，赫伯特便識趣地閉嘴。
“我這就讓人去找。”
艾斯德爾想起什么，淺淺蹙眉，“要不甜的糖。”
赫伯特:“……”
殿下您可真會難為人。
小血族看著手里有點光禿禿的玫瑰，撇撇嘴，又說，“算了。”
不甜她估計就不愛吃了。
赫伯特連忙應聲:“好的。”
幸虧改變主意了，要不然不甜的糖要上哪兒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