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加上趙子恒那個小魔星,向來囂張跋扈,說了一堆難聽的話,頓時把鎮國公氣的不輕。
回來之后自己的長子居然還不認為是自己錯了。
如此愚鈍,這叫他即便打下江山,又怎么能放心把江山交給他?
鎮國公表情有些復雜,用手指惡狠狠的隔空點著寧鎮海,“你說你今天沒錯。
你可知,若你今日成功了,我們寧家會遭到怎樣的報復?
難道你沒看見秦家的前車之鑒?
景元帝雖然手段暴力,但他卻不敢現在就下手動眾多權臣。
你可知其原因?”
寧鎮海擰著眉道:“自然是因為它他勢力并不如權臣。
兔死狐悲,權臣們雖然內部也有齟齬,可景元帝若真想殺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其他人都會反對。”
鎮國公有些失望的搖搖頭,“海兒,你太天真了!”
寧鎮海一臉不解的看向父親,他有說錯哪里嗎?
鎮國公嘆了一口氣,有些頹然的坐在雕花木椅上,手不停摩挲著上面的梅花雕文,給長子掰開揉碎了解釋。
“景元帝少年登基,登基五載殺伐決斷、手段狠戾。
若他是盛世之主,定是一代明君。
可我們大衛朝沉珂已久,權臣各自為政,根本就不把他一個小皇帝當回事兒。
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小皇帝隨便找了個理由,砍了吏部尚書王曉。之后用強硬的手段控制了吏部。
更換朝臣的官職,將原本的平穩的利益鏈打亂。使得朝臣們自身利益發生了沖突。
那些不愿意謙讓的,被利益受損的人當成眼中釘,實力弱的一方,便便成了出頭鳥,最后被新帝拿去祭刀。”
在地上跪的筆直的齊振海,震驚的睜大了眼睛,他只當景元帝喜歡殺人,且不需要緣由。
哪成想景元帝心機深沉,居然這般陰險。
看到滿臉震驚的兒子,鎮國公有些欣慰的微微點了點頭,心道能聽明白,大概還有救。
于是繼續給他理順:“景元帝歲陰險狡詐且手段狠戾,卻不敢破釜沉舟。
全因他身邊有一個重要的拖油瓶弟弟。
若不是當時的柳青侯設計,最后牽扯到安樂王,景元帝斷然不會收手。
可現在權傾朝野的柳青侯在哪?骨頭渣子說不定都被野狗啃光了。”
寧鎮海放在身體兩側的拳頭微微握緊,嘴唇有些顫抖的道:“那,那趙子恒真的那么重要?”
他不傻,他爹的意思很明顯,趙子恒是能制衡景元帝的一根韁繩。
一旦韁繩斷裂,野馬沖出來的后果不堪設想。
鎮國公又沉沉地嘆了一口氣,“不然你當安樂王那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樣子,是如何活到今天的?
明里暗里想對安樂王動手的朝臣,早就歸天了。秦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秦明那般驚才艷艷的人,按照景元帝的性子,絕對會對他重用。
秦家世代是戍邊大將,動了秦家定然會撼動民心。
可剛一聽到秦明要傷害安樂王的消息,你看景元帝卡殼了嗎?
連想都不想,直接把秦家滿門送去見先帝。連總角小童都沒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