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慧文拿扇子敲了敲肩膀,有些不確定的道:“人家那可是發洪水。
我們還想著去南下玩兒,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畢竟他們等著咱們去救命呢,咱們這么心思不純好嗎?”
楚懷寶嘆了一口氣,語氣意味深長的道:“我倒是覺,得我們若是能下江南,進行賑災,反而是那些人的福氣。”
孫慧文一臉不解得道:“這話怎么講?”
不都說心誠則靈嗎?
他們是誠心誠意的去玩兒的,實際上心里想什么,都和賑災沒什么關系。
楚懷寶再次無力的嘆了一口氣。
語氣有些意味深長的道:“你當國庫撥下來的錢糧,到了地方還能剩多少?”
孫慧文、寧伯玉、趙廣樂也想到了什么,全都跟著楚懷寶一起,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丁丁和趙子恒不解其意,全都看向幾人。
趙子恒疑惑的道:“當然是發下去多少,就能到多少。
東西都是成袋放著的。還能半道兒丟了不成?”
寧伯玉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趙子恒和丁丁。
他從來不懷疑自己這個兄弟,會跟他們拿腔拿調。
看來這兩人是被保護的太好了,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東西自然不會半道丟了。
只不過是,一開始就丟了罷了。”
趙廣樂扯了扯嘴角,不屑的道:“確實。
從國庫出來,就得經過好多人的手,說不定早就少了。”
他們家世代行伍,被克扣糧餉的日子越來越多,對其中的歪歪繞繞,自然是感同身受。
可現在大衛朝就是這么個大衛朝。
除非他們親自來管他大表哥要,再用自己的人護送到邊疆,否則到了地方,肯定得掉一層皮。
趙子恒只是沒經歷過這些事兒,不懂其中的彎彎繞繞,但并不代表他傻。
聽幾人這么一說,他立刻就明白了什么。
感情這是直接讓人薅了羊毛。
等到了救災的地方,說不定就上了羊骨架子。
趙子恒的視線,煞時間轉到孫慧文身上,隱隱還帶上了幾分譴責。
眼神中明晃晃的寫著“你們怎么能這么干?”。
這眼神太過于刺眼,扎的孫慧文渾身難受,他頓時就不干了。
炸了毛一般對趙子恒怒吼:“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我爹才不會做這種事兒!
可每次既便戶部這邊看的住,底下的那幫人也會動別的腦筋。
一層一層地刮下去,10萬兩白銀下去,說不定只剩下幾千輛,甚至是幾百兩。
七八萬石的大米,最后都變成摻了大半沙子的陳米。
光靠戶部這邊,怎么可能吞的下那么多?
再說光讓戶部這邊吞了,底下的人又怎么會干?”
他也覺得這些人坑害百姓,坑的太過了。
明明人家都已經夠慘了,連飯都吃不上。他們去人還從人家身上薅羊毛。
根本就是分不清事情的輕重緩急!
他爹也為這事兒發愁,可又有什么辦法呢?
幾個人全坐在一起,連連嘆氣。
趙子恒也覺得一陣無語,他抬起手來“砰!”一聲,砸到桌子上。
義憤填膺的道:“那這次就我們去!
要是發現誰敢起幺蛾子,我們就就地砍了他!
我還真不相信,有誰敢在我頭上動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