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趙子恒難得起了個大早。
不停催促著丁丁,二人一早就進了宮。
趙子恒本是帶著一肚子氣進宮,準備好好問問他哥,他大老遠兒的又賑災又添錢的。
他回來了,他哥為什么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別說他哥倆好,就是普通大臣完成了這項艱巨的任務,也應該在當天給辦一場接風宴吧。
他這從頭到尾的被忽視,不算什么?
趙子恒進了乾清宮剛想和他哥抱怨,迎接他的不是一項對他好脾氣的哥哥,而是從耳邊擦耳而過的茶盞。
以及景元帝的怒吼:“大膽安樂王!你還敢來見朕!”
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太過于莫名其妙,也太過于驚險,不光是趙子恒,就連丁丁也一臉呆滯的站在了原地。
完全不知道景元帝到底發的什么瘋。
趙子恒看見明明好幾個月沒見,再見面卻不是互訴相思,唯有怒氣沖沖的親哥,心里的憋屈頓時上涌,連眼眶都紅了。
他這么長時間沒見到他哥,他都想他哥了。
他哥就一點兒都不想他嗎?
而且還對他這么兇!
趙子恒淚水在眼圈里打轉,強忍著讓聲音變得平穩,聲音里透著委屈的質問道:“我為什么不敢來見你?
你怕正在放下的糧款到不了百姓的手里,我就替你解圍去賑災。
一路上我們搭了那么多錢,就是為了讓百姓不做亂。
而且我這次去賑災,差點兒死在那邊,我都沒有覺得委屈。
你怎么還能罵我?”
他長這么大,他哥都沒對他這么兇過。
景元帝黑著一張臉,語氣嘲諷的道:“是替我去賑災分憂,還是為了你自己以后的將來考慮?
龍袍好穿嗎?”
景元帝這么一說,把趙子恒一下就說愣了。
他當時就是因為沒有衣服穿,所以才穿了丁丁拿出來的那件龍袍。
他自認為自己和他哥的感情,根本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兒而改變。
完全沒想過,有一天他哥會和他算賬。
忽然被質問,他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平時明明是嘴皮子溜的不得了的一個人,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丁丁眼神陰惻惻的看向景元帝,語氣冷冰冰的道:“趙子恒當時趴在岸邊上沒衣服。
我這里只有鎮國公那一件龍袍,難道你想讓你弟弟裸著回去嗎?”
景元帝看著丁丁的表情沒有絲毫的退縮,但也不敢再激怒這個小丫頭。
生怕自己要是接著硬杠,小丫頭就能沖過來把它扒光。
景元帝看見可憐兮兮的弟弟,拳頭死死地握緊。
微微偏頭,語氣嚴厲的道:“不光如此,你們可知你們激怒了潁川王,現在,他已經在南面反了。
從小到大你就是個混不吝,每天就知道給我填亂攤子。
你這么不長心的弟弟,還想要我怎么對待你?”
趙子恒被景元帝罵的低著頭直哭,確實是他不好,給他哥添麻煩了。
他聲音哽咽的道:“都是我不好,哥你別生氣。
我去和他道歉,讓他別起兵了。咱們不去追究他責任還不行嗎?”
現在若大衛內戰,周圍環伺的其他國家定然會趁虛而入。
誰都很清楚,現在大衛的皇權并不適合打仗。
景元帝冷笑一聲,“你覺得穎川王既然已經造反了,你一句兩句的道歉,真的有用?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我作為兄長受父母之托叫你照顧到今天,已經仁至義盡了。
不用多說了,朕再也不想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