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兒的本來就得到命令,不會給安樂王他們開門。
城外這幫人衣著都很花美,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出來的。
他們若是冒充別人,說不定守門兒的還會上報一聲,問問給不給開城門。
趙廣樂這么一喊,守門的立刻就知道來者何人,更不會給他門開了。
城門上的官兵眼神不斷的,往城門外那一片黑壓壓的大部隊上瞟。
面上沉靜無比,大有一副盡忠職守的氣派。
若是仔細一看,他們手死死的攥著長矛,青筋都爆起。
被城墻掩蓋住的那部分腿,就像成精了的篩子,一直在打哆嗦。
矮個的士兵像軍訓時長官不讓他說話,他卻非常想說話時一樣。
為了不被發現,他嘴唇不動,卻嗚了嗚了的發出了聲音。
“你說,安樂王他們那么多人,不會是來攻打我們的吧?
那么烏壓壓的一片,太他媽的嚇人了!”
他對面兒的高個士兵咽了口口水,有樣學樣,嘴唇不動,聲音卻模模糊糊的說了出來。
“不會吧?
不是說安樂王有自己的地方嗎?富的流油那種。
干嘛搶我們這窮兇僻壤的地方?
徭役,雜役都那么貴,人都快活不起了。
他來了,我們也沒有更多的錢給他。
他圖什么?”
矮個的士兵繼續嗚了嗚了,“可咱們窮,安樂王怎么知道?
你就看看咱們這城池的城墻。
郡王妃說想住椒房殿,可她又比衛子夫長得漂亮,怎么的也得住椒房城吧?
郡王爺寵妻,就真把這城墻都涂成了椒房。
不說咱城里面怎么樣,光看外頭這城墻,有誰能覺得咱們這城窮?”
提到這事兒,高個士兵微微皺了皺眉。
對旁邊吐了口吐沫。
仍舊唇不動,聲音動的道:“這老娘們兒,真他媽的敗家。
現在這一場仗要是真打起來,感情最先死的不是她!
那安樂王要是真攻城,老子就不干了。
卸甲歸田也未必過不上什么好日子,起碼比平白無故的死了強。”
矮個的士兵聽了他這么說,立刻變了臉色。
聲音不怎么清晰的沒好氣訓斥到道:“誒!說什么呢?
這種話怎么能在外邊兒說?
要是咱郡王爺不被打下去,這話你說完了,傳進郡王爺耳朵里,你還能活?”
高個士兵被他一噎,砸了咂嘴,覺得他這兄弟說的有道理。
有些試探性的問道:“要不我直接給安樂王他們開門?”
矮個士兵:……
他閉上眼閉目養神,完全不像和這個蠢貨在搭話。
誰能和他保證,安樂王進城了以后,對他們會比郡王爺對他們好?
這些權貴都一個樣。
屎窩挪尿窩罷了。
高個士兵進矮個士兵閉目養神不理他,左興撇撇嘴,也跟著一起閉目養神。
站在城下的趙廣樂看見城上的兩個守衛,原本不理他但是站的標板溜直,起碼算個守門兒的態度。
現在這算什么?
兩人閉上眼睛是覺得,對他眼不見,心不靜嘛?
趙廣樂心道,哎呦我這小暴脾氣。我還不信這個邪了呢!
他行伍這么多年,放在賓館也有一個小羅煞的外號。
怎么到這小破地方,居然被兩個守城官兵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