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醫眼中滿是憐憫,面色復雜的看著丁丁。
嘆了一口氣道:“王爺現在身體不方便,您就別往他身前湊了。
他們應該去找劉公公了。
他應該馬上就到,等他來了,讓他跟您詳細解釋吧!”
前腳邁進屋的職業背鍋俠劉全,讓胡太醫這句話氣了個倒仰。
這幫人可是真的看得起他啊!
不光這些岆王親衛想拿他出來祭旗,現在就連胡太醫都敢拿他出來頂缸了。
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那么多的時候了。
要是小殿下和王妃娘娘都在這里出事兒,不說別的,他自己都覺得無顏面對死去的先皇。
劉全上前恭恭敬敬的半虛扶著丁丁,把丁丁給請了出去。
口中有些擔憂的道:“王妃娘娘,我跟您說實話,您可別太激動。
您現在肚子里懷著孩子,可別再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不然王爺肯定會……”
劉全想說死不瞑目。
可話到嘴邊兒還是覺得別嚇唬丁丁了。
轉口道:“會于心不安。”
丁丁覺得這些人有些磨磨唧唧。
有什么話直接說不好嗎?
就算怕她激動,一樣的事兒,拖時間長了再和她說,她就不激動了嗎?
之前趙廣樂也支支吾吾的,想必已經知道趙子恒的情況,才會那么反常的吧。
丁丁覺得心里有些氣悶。
有點想打人。
劉全見丁丁面色越來越沉,也不敢再繼續嗶嗶了。
命就一條,打死了就沒了。
“欸——!”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實話實說道:“這整個村落都感染了瘟疫。
村長怕官兵直接封村殺人,不敢向外透漏。
小村莊里本來就沒有什么了不起的大夫,瘟疫一來,整個村子得病的人有一大半兒。
我們這些人到這兒落腳的時候,那村長是個心里有數的。
看見我們個個錦衣華服,還有眾多士兵護衛,肯定不是他們一個小村莊能得罪的起的人。
村長把我們安排在村頭的房間,遠離那些得了瘟疫的人。
按理說這本應該萬無一失。
可也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給小殿下換洗的衣物上,涂抹了瘟疫病人身上的唾液。
小殿下就這么不幸感染了瘟疫。
若是胡太醫拿不出來一個什么治愈的方案。
估計小殿下最多能活的過今晚。
王妃娘娘……”
劉全說到一半,就迎上丁丁那好像要吃人的視線,頓時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可事已至此又能怎么辦?
最終還是硬著頭皮道:“王妃娘娘,原來那些得了瘟疫的人都只能活七天,王爺這已經是染病的第六天晚上了。
您……還是先做好心理準備吧。”
劉全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干脆哽咽出聲。
這話是說給丁丁聽的,何嘗不是說給他自己聽的呢?
比起丁丁和趙子恒才認識不到四年。
他可是從小看著趙子恒長大。
說句僭越的話,他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早就把趙子恒當成自己親孫子一樣對待。
趙子恒現在出事兒,他怎么能不傷心?
說是切膚之痛也不為過。
丁丁聽了劉全的話,縱是她體質強橫,也感覺渾身的血液一陣逆流。
整個人都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