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言悸剛剛在電話里就聽到顧淼淼的抱怨了,大致了解了什么情況。
目光下意識的落在顧南喬身上,見她在抽著煙,眸光狹促,好整以暇的姿態如同在看一場戲般。
他薄唇抿了抿,微斂眸光,朝江導道:“怎么了?是有人故意惹事嗎?”
他意有所指。
卻和江導理解的不是同一個人。
江導這幾天心里積攢的怨氣恨不得一吐為快,“不是故意惹事,而是顧淼淼從頭到尾都不是我心目中的如煙,不肯吃苦,別人還說她不得,那脾氣都快比我大了。”
“我江懷雖然脾氣大,但我也好歹也拿過幾座獎杯的不是,先發脾氣前也得看看自己的實力吧?”
他橫了眼顧淼淼。
這話已經說的十分絕情,不留情面了。
周圍紛紛投來鄙夷又嘲笑目光,顧淼淼臉色難看極了,心里咬牙切齒恨不得撕了眼前這個老家伙,不就仗著自己拍兩部出色的電影,有什么了不起的!
居然當面這么說她!
她可憐兮兮的揪著池言悸的袖子,眼眶微紅,嗓音嬌弱道:“言悸,我沒有,我一直都很聽江導的話,剛剛也是因為江導說要換了我,我不同意才嗓音大了點。”
“這一切都是顧南喬先挑的事情,她把范云茗帶過來要搶走我的角色!”
她手指著顧南喬,忿忿不平的控訴。
池言悸淡漠的瞥了眼她,再看顧南喬毫不在意的模樣,他眼里泛著寒光,冷冷道:“角色商定是投資商和導演才有的權利,據我所知顧氏這一次并沒有任何投資,顧小姐把不相干的小演員帶過來的舉措,是故意搗亂劇場秩序嗎?”
顧淼淼見他給她撐腰了,揚起得意的笑容輕蔑的看向顧南喬。
顧南喬吸了口煙,忍不住吐槽道:“真是狗仗人勢。”
顧淼淼:“你說什么呢?!”
顧南喬把最后一口煙吸完,將煙蒂丟在腳邊,輕輕用腳碾滅星火,漫不經心又帶著幾分凌厲的勁兒,迎上池言悸的冰冷的視線,氣場絲毫不輸于他。
“現在顧氏由我代為掌管,顧淼淼演技強差人意,我有權管束,不然到時候電影上映因為她丟人現眼的爛演技導致顧氏股票下滑,這個責任誰來負責,你嗎?”
她輕飄飄的,唇角不加掩蓋的嘲諷。
池言悸冷笑聲:“原來顧小姐掌權方式就是這么愚笨?因為旗下藝人演技不好就不給她一個進步的機會,反而步步相逼,這到底是真的為公司好,還是公報私仇,早對顧淼淼不滿呢?”
顧淼淼沒想到池言悸看起來冷漠寡言的態度,懟起話來口才這么厲害。她偷偷的看了他眼,眸里的愛慕和崇拜呼之欲出。
他這般維護她,心里多少也是喜歡她的吧。
顧南喬面對池言悸咄咄逼人的氣場,神色波瀾不驚,她單手插兜,隨意慵懶,但骨子里自有一番傲骨,野性又難馴。
她輕淡的啟唇:“無奸不商,在公司利益面前誰也比不過。看來以池總的經商理念,意思是得給沒用的人一個培訓磨煉的機會,那我怎么聽說,池總的talk網站招聘條件難登天,沒幾人符合?你這么活菩薩的性格,隨隨便便去工地招攬員工不就好了?”
“何況,你問問江導,他沒給顧淼淼培訓磨煉的機會嗎?爛泥扶不上墻,垃圾的人就算給多少機會也只會是一灘爛泥。”
周圍不少人都倒吸口氣,不敢想象她居然敢用這樣的放肆的口氣跟池言悸對持,要知道那可是身價過億的老總啊。
而且言語還這么犀利嘲諷,都說蛇打七寸,她這完全是不給活路了,顧淼淼跟池言悸兩個人都被她嘲諷個透底。
這女人,太剛了,就跟一朵盛開帶刺的野玫瑰似的,再一次見識到她的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