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說什么團練使、權知哪里,都是虛銜,掛著好聽而已,大趙歷來的規矩,宗室不得參政,掛個閑職領點兒俸祿罷了。
白夢瑾早就打聽過朝中形勢,也知道靖國公這個人。
今日一見,倒覺得此人還算不錯,至少平易近人,沒有皇室子弟那種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架子。
最要緊的是,面對女真使者威脅,這位靖國公怡然不懼,坦然應對,這個態度讓白夢瑾很是欣賞,這才是堂堂大趙皇室該有的風范。
“原來是靖國公,在下眼拙,不識貴人身份,還請貴人見諒。”白夢瑾朝著宋昱宬拱手致謝。
方才不是他開口,就算今日能解圍,怕是也要多費些周折。
白夢瑾倒是不怕事,但她剛回國公府第一天,實在是不想暴露了身份惹麻煩。
“孟兄太見外了,某與孟兄一見如故,乃真心結交,不論什么身份。
孟兄,這街上人來人往,你我總不好一直站在街上說話,某在聽雨閣二樓雅間定了酒席,不如孟兄還是上樓,與某小酌幾杯如何?
某見了孟兄便如同見到故人,又見孟兄豐神朗秀,言談不俗,著實欽佩的很,不論如何,還請孟兄賞光。”
宋昱宬笑的那叫一個懇切,明明是一雙內勾外翹的桃花眼,在他溫朗的笑容下,竟顯出幾分可愛。
看著對方一臉誠懇真心歡喜的模樣,這拒絕的話語在口中轉了幾圈,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白夢瑾不由得嘆氣,“罷了,能得靖國公青眼,實乃孟某之幸,若是再拒絕,未免有些不識抬舉了。靖國公,請了。”
白夢瑾從來都不是扭扭捏捏的性子,對方誠意相邀,再拒絕未免矯情,于是爽快點頭。
“好,好,少白,快去吩咐掌柜,另外置辦一桌酒菜,某要與孟兄暢飲一番。”
宋昱宬一聽高興起來,桃花眼中笑意更盛,“孟兄,請。”
白夢瑾與宋昱宬并肩往聽雨閣里走,那頭一直沒開口的封三郎卻急的直跳腳。
他們家少主是女子哎,怎么能跟不認識的男人去喝酒?
哎呦天老爺,這要是讓幾位叔叔知道了,怕是要扒了他的皮哦。
就在封三郎心急跳腳卻又不敢阻攔的時候,宋昱宬忽然回頭看了他一眼。
“這位兄臺,相遇既是緣分,若是兄臺不嫌,便也來共飲幾杯如何?”
桃花眼掃過封三郎焦急不安的面容,隨即垂下,唇邊的笑意卻深了些許。
封三郎正急的跳腳呢,聽見這話當即高興起來,“蒙國公不棄,在下就不客氣了,便厚顏上去,討兩杯水酒喝。”
他巴不得跟著呢,最少能盯著少主啊,總不能讓少主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事。
真要是那樣的話,不用叔叔們責罰,他就直接自殺謝罪好了。
一行人就這樣說說笑笑重新回到了聽雨閣樓上雅間,至于底下那幾個女真的使臣,則是直接被人給遺忘了,尷尬的站在御街之上,滑稽的像小丑。
“孛堇,我們現在該怎么辦?”其中一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還能怎么辦?這等奇恥大辱,如何能忍?走,去史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