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瑜一見來的那些人,臉色更難看了,忙拿了帕子擦臉,不肯讓對方見到她狼狽委屈的模樣。
“這位就是史相府的千金,史五娘,史相最寵愛的一位小娘所生。
雖然是庶女,因為她母親受寵,在府里待遇甚至比嫡女六娘還好。
囂張跋扈,刁鉆驕縱,名聲并不算好,只是史相勢大,她又仗著史相撐腰,沒人敢惹她罷了。”孟十二娘低聲給白夢瑾幾個解說。
“呦,這位就是臨安城里近來傳的沸沸揚揚,命格尊貴天生鳳命的白七娘吧?長的也不怎么樣嘛,還以為有多大本事呢。”
史五娘不過隨口問一句白秀瑜,她的主要目標在白夢瑾身上。
“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村姑而已,就算是換上一身錦衣華服,也不過是沐猴而冠,上不得臺面,有什么可值得夸耀的?
真是搞不懂,就你這德行的,我那個好二哥怎么會看得上?還登門求娶?為了你這么個村姑,最后鬧的自己成了傻子?”
史五娘與史二郎雖是兄妹,卻并非一母所生,高門大戶里妻妾爭斗互相傾軋的厲害,各自的孩子也不可能和氣一團。
史五娘最是看不起史二郎,覺得史二郎不學無術,除了吃喝玩樂什么都不會,卻偏偏占了個嫡子的名頭,處處搶在前頭。
明明她小娘連著生了大哥、三哥、四哥,明明她大哥博學多才聰明能干,只因為不是嫡子,就處處矮人一截兒,被史二郎那蠢貨壓制。
如今史二郎成了傻子,最高興的莫過于史五娘了,從今往后,她的三個哥哥終于可以揚眉吐氣,她往后也更有依仗了。
當然,瞧不起歸瞧不起,再瞧不起也是史家內部的事情,對外來說,史二郎也是她哥哥。
史家與白家不睦,接連幾件事都是因白家而起,史五娘對白家人自然沒什么好感。
以前是看不慣白秀瑜,如今她最看不慣的,就是這個剛剛從鄉下回來,本應該低調處事,卻偏偏鬧的滿城風雨的白七娘。
“我倒是覺得白八娘有些話沒說錯,你一個鄉下丫頭也來買什么天香館的胭脂水粉啊?你懂那些怎么用么?
再說了,那些東西貴的很,一盒雪花膏怕是就夠你在鄉下吃一年了,給你用,你配么?”
史五娘果然是史家人,說話這語氣神態,跟史二郎當初還真是如出一轍。
史五娘突然出現,又二話不說朝著白夢瑾就是一通貶損,直接把在場的眾人都給鬧的一愣。
這是唱的哪一出啊?史五娘以前不是跟白秀瑜不對付么?如今怎么又跟白秀瑜一個陣營了?女人都是這么善變的么?
“這位小娘子,不知道你是哪位?我認識你么?
你我素不相識,無緣無故一見面就這般羞辱,你是覺得我白七娘脾氣好,很容易欺負么?”
大街之上,當著來來往往這么多人,無端被羞辱一番,白夢瑾就算是性子再淡漠,也不可能無動于衷啊。
白夢瑾個子高性子冷,本就氣勢十足,此刻微微皺眉,鳳眸中泛起寒意,無雙的嬌顏似乎都罩了層寒霜,那氣勢更是迫人。
也沒見她怎么動作,人卻一下子就到了史五娘跟前,輕輕一抬素手,便扼住了史五娘的頸子。
“在我面前敢口出狂言的人,估計墳頭的草都二尺高了。就你?哼。”